曾山道:“这个我会,我们便玩打什么老虎洞吧。”说着递给丁原三粒石矶珠道:“你年纪比我小,你先来。”
丁原接过石矶珠,觉得比一般的石弹要沉出许多,捏在手里温润圆滑十分的舒服。他先在地上划了一道横线,又挖了六个小坑。每个坑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三丈左右,丁原有意把坑挖的又浅又小,好叫曾山吃点苦头。
刚把洞挖好,曾山就在一旁忙不迭的催促道:“快打,快打!”
丁原站在线上不紧不慢的道:“别急,有条规矩得事先讲明白,一个人在打的时候另一个人决不能用任何手段干扰,不然便算输了。”
曾山点头道:“这是自然,玩就要玩的公平,不然就是癞皮狗。”
丁原右手攥起一粒石矶珠,屏气凝神盯着三丈外的小坑瞄了一下,“啪”的把石弹打出。
丁原幼年时家境贫寒也不曾有钱上学,别的孩子上私塾时他便在家门口的荒地上一个人玩,弹子自是经常打的。久而久之,这石弹虽不敢说百发百中,可这三丈的距离倒也难不住他。
可那石矶珠贴着地面一路骨碌碌滚了过去,开始的方向还算正确,可行到一半时却莫名其妙的朝右边拐了过去,最后停在离小坑三尺多远的地方。
丁原一瞪曾山道:“曾老头,你耍赖!”
曾山满脸无辜,叫道:“我没有,是你自己打的不准却来怪别人。”
丁原出手时眼角余光一直瞥着曾山,见他站在一边的确动也没动过。可这石矶珠本该十拿九稳的落进洞里,却为何偏差了这许多?
曾山见丁原满头雾水,嘿嘿笑道:“老实告诉你吧,这石矶珠可不比一般的石弹,它内蕴五行之气,外得阴阳菁华,你以普通手法自是打不准的。”说着曾山闭起左眼,睁足右眼,用心一瞄,手里的石矶珠飞快射出。
丁原在一旁留心观看,发现曾山击出石矶珠的手法也无特异之处,但那石矶珠却一路不停的急速旋转,在地上走出了一个“弓”形,不偏不倚正好滚进了坑里。
曾山见状正要欢呼,不料由于用力过大石矶珠在洞口边缘转了圈又滑了出来,慢慢朝前滚了半尺多才停下。
曾山目瞪口呆的挠挠乱发,嘟囔道:“奇怪,我明明是算好了的力量出手,怎么还是重了?”
丁原自然明白是自己挖坑时候做了点手脚,不等曾山再说便道:“曾老头,该轮到我了。”
曾山朝旁边一让,瞪着自己的那粒石矶珠手里不停的比画。丁原心里暗笑,右手攥着第二粒石矶珠要待出手。这次他谨慎许多,将石矶珠捏在手指间微微一转,果然隐约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一股气劲在缓缓流动。
丁原恍然道:“原来名堂便在这里面了。哼,曾老头想用这鬼玩意取巧赢我,我偏不让他如愿!”
他望着小坑心中默算角度距离,丹田一缕真气汩汩注入指尖发出一道旋劲,只见那石矶珠骨碌落地,飞快的旋转起来绕着一条弧线朝小坑里滚去。可惜最后弧线走的稍大了丁点,从洞口擦边而过,停在曾山那粒石矶珠旁。
丁原心中微觉惋惜,曾山却一拍他的肩膀,叫道:“行啊,小伙子。只看我老人家打过一回,你便领悟到其中玄机。不错,不错!”
丁原道:“该你了。”
曾山胸有成竹的站到线上,先是看了眼丁原,再一瞄洞口,第二粒石矶珠弹射而出。这回他加了一丝回劲,石矶珠落到洞里晃了晃终于没再滚出来。
曾山一声欢呼,蹦起老高,问道:“丁原,该我打第二洞了吧?”
丁原心中也钦佩此老悟性,点点头道:“不错。”
曾山从洞里取出石矶珠,蹲在地上瞄了瞄第二个小坑,“啪”的打了出去。这回石矶珠滚到距离洞口两寸远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原来这次经过的地方尽是沙地,地面阻力比方才大了不少。
这个自然也是出自丁原手笔,他早就料到曾山修为惊人,要他打个弹珠落洞实在轻而易举。故此处处设下些机关陷阱,令这老头吃亏不小。
丁原见诡计得售也不表露,不动声色的道:“曾老头,你莫小看这六个小坑。它们便如你的石矶珠一般各有不同玄机,你切莫大意。”
曾山这刻已看出其中名堂,他嘿嘿笑道:“好小子,果然有点门道。这样才有趣,我们再来!”说着又要站到线上发出第三粒石矶珠。
丁原一把拦住道:“慢,好象该是我了吧?”
曾山眨巴眨巴眼,问道:“是么?”
丁原晓得他有意装糊涂,也不理他,在线上站定。有了上两次的经验,丁原已掌握到击出石矶珠的方式与力量大小,这回出手果然也打进了洞中。
两人你来我往连战六局倒也平分秋色,日头却不知不觉升到中天。曾山看看天色,猛然一拍脑门叫道:“不好!”
丁原一怔,问道:“曾老头,怎么老见你一惊一诧?”
曾山一个跟头倒翻出去,身体飘在半天上心急火燎的道:“和你这一玩我差点误了正事,我得赶快赶回去了!”说着话踏起云头就走。
丁原道:“曾老头,你的三粒石矶珠还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