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走了啊。”
“别着急,这个点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又是医院门口,你往哪儿打车啊?让你姐夫送送你。”
苏炔反射性就摇头,“不了不了,我坐公交。”
而沙发上分明沉浸在办公世界里的男人却异常爽快的放下笔记本,站起身,长身玉立走到她面前,眉目深深地看着她,“我送你。”
面色寡淡,声音却很低沉,有股不容置喙地压迫感。
苏炔摸摸鼻子,别开目光,不说话了。
苏听婵笑笑,“老公,阿炔不舒服,你记得时开车窗。”
男人皱了皱墨眉,转过脸沉沉的看着她,目光犀利似刃,“不舒服?”
“是啊。”苏听婵说,“你看她脸色不好吧,刚在大厅排队的时候,她都去卫生间……”
“姐!我没事的啦,说了是肠胃不太好的过。”苏炔直觉地赶紧打断,自己的一切,都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
转身,拿了包就走。
寒渊跟上去。
瞥一眼她讳莫如深的尖而深刻的侧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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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炔知道他在后头跟着她。
他的脚步,她十里开外都能闻见那股沉稳而不羁的气息。像悬挂在城市中心高塔上的钟,慢吞吞却又井井有条,鸣彻在城市每个角落,令人无端心慌。
此刻,她就是这样的心情。
烦闷,苦恼,而又心慌。
双手搓了又搓,最后把手捂上心口,苏炔不着痕迹加快脚步,廊道里明明人声鼎沸,乱的很,但她却能够分辨出他的脚步声,落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冤魂一样缠着她。
几乎是小跑着出了住院部的大门,突然涌入鼻尖的松散地空气让她深深吸了口气。
回头,笔直自己的目光,不偏不倚看着身后跟过来的脚步稳妥英姿倜傥的男人。
神色衬衫,领口不羁地敞着,精致锁骨在暗沉的天色下依旧散发出震慑人心的魅力,包裹在窄版西裤下的腿,真的有够长的。
无论站在哪里,他都是一道熠芒的风景。
而落入她眼中,无论他如何英俊,气势挺拔,他都是刺目的。
苏炔叹口气,很不善,“行了,戏演到这里打止。”
对她的话,寒渊没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慢慢的走过来,“我送你。”
言简意赅,竟然往常一见她就生出的调侃之心,苏炔轻嘲地暗想,老婆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老实安分妥帖了。
“我坐公交,谢谢姐夫的好意。”
她冷冷得说完,冷冷的转身。
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攥住,紧得令她生疼的力气。
身后,他阴鸷的声音隔得很近,似乎是叹气,“就不能好好说话?哪来那么大火气?”
苏炔来不及吼他,瓷白的脖子倒是在他喷出的灼热的气息下呗灼得瑟瑟地抖了抖。
男人凝着她后脖子上倒竖起的细细绒毛,一乍一乍的,像极了她荆棘的性子。
邪肆一笑,“可爱。”
苏炔听见他戏谑的笑声,更加恼怒,愤然挣开他后退,“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