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把他的耳朵拧断了,然而,最终警告却终究没来得及说完,就在他粗狂低野的吼声和剧烈的震颤里,戛然而止。
子宫深处感受着他粗壮喷出的灼热,身体禁不住也是一抖,在紧紧拥着自己的男人激烈的颤抖和低沉的余喘里,苏炔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慢慢两眼眶的怒火,她气得哭了出来,压抑着啜泣,拼命撕打他,“混蛋!呜……强我还不够,还在里面,竟敢在里面!你到底要把我害成什么样你才满意?怀孕了怎么办?王八蛋!你为什么不拿把刀子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苏炔捂着奔溃的快要撕裂的面孔,深深啜泣起来。
“别哭了。”寒渊从极致欢愉的巅峰里稍稍醒过来,爱怜而复杂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目光温润而满足的笑意,清澈黑亮,就好像夜空最耀眼的那颗星星,望着她的目光,柔软的能挤出水,“是我不好,刚才你夹得太紧,我一激动没控制住。别哭了,下次注意,好不好?”
“下次?”苏炔停了哭声,泪眼朦胧中红肿的眼圈把深凹陷的眼窝填满,几乎都快看不到她黑澈的瞳仁了,她浑身一哆嗦,不太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了句她听不懂也永远不愿听懂的话。半晌,她轻轻的笑了,那笑声,白花花的,像漫天飞舞的冥币,“是啊,我怎么那么傻。还有下次呢,下次的下次,无数次……是不是我死了,你都能笑着在我的尸体上继续?寒渊,你这么变态,地狱都嫌弃你!”
听到这话,他也笑,清冽不羁轮廓在白生生的光下有着作为魔鬼的独特潜质,表情却是专注而深情,“只要你在身侧相陪,有什么关系呢?”
争吵中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忽略了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暴躁的敲门声。
直到门外的人终于有放弃礼貌的觉悟,冲着门里就是一阵怒气冲冲的狂吠,“喂!喂!喂!当我瞎子呢!屋子里分明亮着灯,装什么不在家?开门!我楼下的!”
苏炔拧眉,转过身,神情却倏地松弛了大半,她拍拍心口,“好像不是子俊。”
寒渊没说话,只一脸胸有成竹地睨她一眼。
转过身就要去开门。
苏炔拉住他,赤条条的身体在空荡的空间里穿梭,寒意萧萧,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心有余悸,“还没弄清楚状况,先别开门,万一子俊也在,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悠闲?”
寒渊发笑,朝着吧台的方向冲她努嘴,“不管他在不在,都影响不到我。不过,我知道敲门的人一定不是秦子俊,你看,他钥匙都没带出去,即便真的回来,你不开门他也进不来。”
苏炔点头,表示钥匙她早就知道了,可自从秦子俊摔门而出就行踪不明,他或许只是一时生气,等怒意消了,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回来。
即便逃脱一时,他在这里多呆上一秒,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放心吧,这会儿已经深更半夜,他恐怕早找地方睡了。如果他心里挂着你,早八百年前就回来了。”仿佛看穿她所想,寒渊不咸不淡瞥她一眼,慢悠悠地用最不起眼的方式说着挑拨离间的话。
苏炔虽然听得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很客观,秦子俊历来都这样,不高兴回这个家随时都能胡扯一个理由彻夜不归,而她的从不抱怨更纵容了他的嚣张。
寒渊朝她走过去,经过沙发,长手一抬,抽了几张纸匆匆擦拭了一下作案工具,然后拉起裤子的拉链,把被苏炔扯得皱巴巴的衬衫下摆塞进去,再伸手捋顺一头凌乱刚毅的短发,顿时又恢复了人模狗样,俊白脸上余着些许激情过后的红潮,衬得他唇红齿白。
收拾完自己,见苏炔呆愣的看着他,他挑挑眉,瞅一眼她顺着光溜溜的白皙如蜜雪的两腿根逐渐滑下来的他方才喷进她身体里的灼白的他的子孙后代,幽眸陡然一暗。
苏炔被他赤条条火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大腿根部的暧昧地带看过去,顿时面红如血。
“给我纸!”她恼恨地吼他。
男人很听话,毕恭毕敬拿过来纸巾。
苏炔又指着地上被他扯落的浴袍,“那个,给我捡起来!”
男人百依百顺,捡起送过来,还想好心地替她穿上。苏炔拍掉他高温度的爪子,披上浴袍,把带子系了又系,唯恐像方才那样错误的松松垮垮方便了某只禽兽!
做好这一切,才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高烧发热的脸,踱步到不断被敲响的门边,咳了咳干涩的嗓子,隔着门冲外面说,“不好意思我睡得死,刚才才听见敲门声,请问你有什么事?”
敲门的人见里面终于有人来应声了,还是一把细细的女声,不由的也放缓了情绪,“那什么,就是你家卫生间往我家卫生间漏水,半年前出过这个问题,我找过你,你说你先生找物业的人修好了,但是今天我回家才发现,又漏开了,估计是你家卫生间的洗衣机排水,透过那个小孔直接往我家房顶上滴了吧,你把开关关一下,一直漏水,吵得我挺烦的。”
苏炔大喘一口气,不自禁地拍拍自己的狂跳不止的心口,“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弄。”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她转身,背靠着门,身体像被抽干了木偶,轻飘飘地滑到地板上,头磕着膝盖,目光空洞飘渺,几乎都听不到她的呼吸了。
寒渊叹口气,走过来抱起她,往卫生间走去。
把她放到浴缸旁边的小木椅上,开了浴缸里的水,然后又找到洗衣机排水管,拧紧了开关,等浴缸里的热水注满,脱掉她身上的浴袍,又细心地从洗漱台上找来她的发卡,笨拙地盘起她一头海藻般馥郁的长发,才抱着她双双躺进双人浴缸。
给她洗澡的过程中,除了洗到下面被他刚才兴起情浓时粗鲁的动作弄伤的洞口时,她低低地痛呼了几声,其余时间,两眼无神,浑身冷冰冰,任他三番五次加热水也泡不热她冷冻的身躯,他跟她说话,她也不应,不点头不摇头不作任何反应。
他明白,这是在对他做无声的反抗呢。
到最后,他也沉默,抱着她出了浴室,又寻到衣橱间给她找了件新浴袍裹上,松开她的发,这才打横抱起她放到卧室那张她与秦子俊几乎每晚都要同床共枕的床上。
他拿来一个榻榻米,坐在床边,身体不肯挨那张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