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确实是会变,但是奚午现在的神态表情却几乎与当年提出分手的时候重合了。
他从来是个果决利落的人。
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并且能干脆地做出决定。
闻钟瞬间从对方的表情中判断出了什么。
闻钟以为自己会像当年一样,会生出和当年一样情绪。
但是那一瞬间,涌上心底的情绪却并非伤心难过的任何一种,而是“终于到了”的松了口气。
闻钟这一刻甚至于对自己的情绪是茫然的。
但是理智却催促着他尝试挽留——眼前的人是他喜欢的人啊!这是他整整等了两年的人啊!
“阿午,我……”
闻钟勉强定了定神,组织着语言试图让对方改变主意。
只是他现在的表情比起挽留恋人,更像是谈判桌上的阐明利弊。
奚午想要叹气的心情更明显了。
他很早很早、早在学生时代就发现了,比起在别的领域的游刃有余,眼前的人在对待感情方面简直像个幼儿园或者学龄前的孩子。
奚午观察着他的神情,突然开口,“刚才那个年轻人……子骁这次是认真的……”
闻钟的话一顿,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
这话一出,不用奚午再开口说什么,闻钟兀的沉默了。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那孩子喜欢的是他啊……
他确定、笃定着这一点,以至于……
……有恃无恐。
那边宁可枝从车上下来,虽然没有到吐得天昏地暗那么夸张,但却也是手软脚软,好不容易进到家门,整个人就那么直接往沙发上一瘫。
一闭眼,都觉得眼前还冒着星星。
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警局那边突然打电话告诉他,说是那两个抢劫犯落网、失物找到了,宁可枝一时半会儿也提不起高兴的心情。
他现在这状态明显不可能出门。
宁可枝按掉通话以后又一阵恶心想吐,他缓了好半天才勉强坐起来,手写了一封委托书,让那个导致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去替他把东西拿回来。
这恐怕是人生第一次替人去跑腿的江二少居然还挺高兴。
江子骁看着那张笔锋遒劲、暗含筋骨的字,觉得他要是把这张纸送到自家老爷子面前,对方得欢天喜地的把这个孙媳妇儿迎进门。
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的江二少几乎是哼着歌出去的。
宁可枝不知道对方又发什么神经,他这会儿也没脑子思考这些,整个人重又往沙发上一瘫,接着躺尸。
……
半个小时之后,稍微缓过来一点的宁可枝接到了江子骁的电话。
说是东西都没少,就是包里的手机估计是被抢去的时候撞到了哪儿、被摔坏了。
宁可枝“……”
他当时包里值钱的就两样东西,一个是画展的票,另一个就是手机。
前者对方显然不可能找到门路出手,而后者……现在他已经从江子骁那知道结局了……
宁可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