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着谢依的后脑,燥热的夏风拂过,带起青丝缕缕滑过她的手背,痒意微微如丝柳撩拨,旖旎含情。
终究没跟女人如此亲密过,即使脑中畅想了苏慕与他亲昵无数次,可到了真格时,谢依紧张地连气都不敢喘,睫毛微颤心脏咚咚直跳。
一记深吻毕,苏慕从温热的湿润中缓缓退了出来,但扣着他的后脑的手却没有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毫分。
谢依瞪着一双碧如清水的绿眸圆圆地若小鹿一般,额头鼻尖冒着绵密的汗珠,被亲吻过的唇色鲜红充血,唇峰上还有一点亮晶晶的。
苏慕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这样够不够?”
谢依绯红着脸,眼眸娇羞湿漉漉的,带着呼之欲出的喜悦,身后仿佛生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疯狂摇动,喜悦中带着一丝蠢蠢欲动,张了张口似乎想说‘够’又想说‘不够’。
但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门外突兀的声响打断。
苏慕和谢依一起向门口的方向望去,颜霁月狼狈站在门边。
几日不见他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往日只现宽大的衣袍此刻就像挂在骷髅架子上的一块布,而且还是脏兮兮的,面容更是憔悴。
如果说曾经的颜霁月是一株美得令人倾倒的花,现在的他就开始凋零。
颜霁月看着苏慕紧紧贴着谢依,手还扣在他的后脑上,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插入他的长发,嘴唇红肿,再看谢依还未来得及褪下娇羞的神情,他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晃了晃身子,若不是抓住了门上的铁环,他整个人就要摔倒在地。
苏慕看了看颜霁月,又看了看谢依,收回手站了起来,但没有上前去扶住颜霁月。
她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神情不咸不淡:“你怎么出来的?”
颜霁月被禁足的事情她早就听说。
颜霁月脸色苍白,无色的嘴唇干裂出血:“我、颜家的墙角有一个狗洞。”
怪不得最爱干净的他身上如此脏,怪不得他身边没有小萍跟随,孤身一人站在她的房前。
苏慕突然沉默。
颜霁月何等的心高气傲,居然会有心甘情愿钻狗洞的一天,她甚至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弯下在她面前都从未弯下的腰,拱着挺拔的身子,低下高不可攀的头,冒着被仆人发现嗤笑的风险,一点一点将身体蜷缩挤过狭窄脏污的狗洞。
但。。。。。。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慕坐回凳子上,既不请他进屋,也不上前迎他,更没有一句算得上关心的客套话。就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道:“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听着苏慕算的上冷淡的语气,颜霁月黯然垂下眼帘,他们之间就隔着十几尺的距离,却仿佛万水千山那样遥远。
面前的人,是他的妻主,他们曾经做了十年夫妻,可现在,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颜霁月忽然眼眶泛起酸涩,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涌出:“。。。。。。我想来看你。”
“看我?”苏慕无声的笑了:“行了,既然看到了,那就回去吧,不然颜主君知道你偷跑出来要着急了。”
她不想深究颜霁月为什么宁肯钻狗洞也要来看她,不过她不在乎,也不想深究,只想赶快把他打发走,因为她明显感觉出身旁人的不满。
这种不满不是对她,而是对颜霁月,即使现在谢依乖乖巧巧的坐在她身侧,不出声不说话,可她就是能感受到谢依对颜霁月散发着强烈的敌意,当然颜霁月也是如此。
他们好像天生就不对付,两世都是如此。
“你们刚才。。。。。。”颜霁月听到她赶客的话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惨白的一张脸只有眼眶是红的,眼眸溢出水光,凄苦中带着委屈,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糟糠之夫正将偷情的妻主抓了个现行。
苏慕也不遮遮掩掩,在谢依毫无防备中眼神中瞬间搂住了他的腰,似要昭告天下样的回应:“我们自然是在亲热。”
颜霁月身形一晃,彻底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倾世之花彻底凋零。
“谢、谢依弟弟貌美温婉,阿慕如今是举人了,将他收入房中做个偏房也是应该。”良久,颜霁月强撑着一抹苦笑,手指深深地嵌入地砖,娇贵的指腹伸出淋漓的鲜血,看得出他忍到了极致,才让曾经张扬的自己,难得没有大发雷霆。
可苏慕并没有打算收谢依做偏房。
“小依不会是我的偏房,他将是我的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