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曜啊,你家贵妃娘娘还真是可乐,上次恨不得把爷拆了,这次却这么贴爷,啧啧啧,爷早说过你挑女人水平有问题,你还不爽,这不,你自己看看,你家娘娘平庸空洞,胸无点墨不说,还贪财,不单贪财,还是一个墙头草的反骨,偏偏你还喜欢紧,真是笑事。”
指尖风情万种侧起额头,御君邪嘴角划过的笑意,浓郁的灿烂,话语一如既往的难听。
帝曜冷冷的扫过他,只是还没开口,凤姑娘先怒了。
她可不傻,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人家恐怕根本就没想过教她,仅仅是想挤兑帝曜而已。
还有那什么?平庸空洞?胸无点墨?墙头草?反骨?
麻痹的,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了。
冲天的怒火迸射出明眸,她一把挥开了帝曜,猛地的上前,落掌在了桌上,怒极反笑,“御妖精,老娘平庸空洞,胸无点墨是吧?好啊,那咱们就赌一场,看谁更空洞,看谁更没墨,我也不说多的,一局定胜负,你若输了,给我一万两黄金,然后给我和我家曜曜道歉,我若输,随你怎么办。”
没等御君邪回话,说完,迎视众人古怪的眼色,凤倾颜转身自顾的进了玄峥屋子。
很快,她拿出了盛了水的碗,放在了地上,自己跟着坐了下去,试了音后,才颔首道:“你敢比么?”
“笑话,我御君邪有什么不敢的?”
御君邪是谁?
那可是琅邪国最狂的人,不管他是风情也好,妖媚也罢,他的张狂都是少有人能比拟的。
那种张狂不在面,而在心,那是一种从骨子散发出来的唯我独尊。
他自然不可能怕任何人,更遑论一个女人?
他,也有张狂的本事。
“凤贵妃既然这么有兴致,爷就陪你玩玩。”风情一笑,他手心多了一个怪异的乐器,是埙。
凤倾颜瞥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眸,神色也认真下来。
回忆起自己和药药一起串烧歌曲和诗词的场景,她顿了下,筷子落了下去。
同时,埙的声音,也逐渐的响起,她听不太懂他奏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很好听,而且因为人家的才是真正的乐器,不管声音还其它都比她的碗强,不多时,就把她这里的乐声给覆盖了。
她抬头看了看御妖精,出乎几人意料的是,她不急反笑,没等几人明白她什么打算,她的乐曲突然一转,灵活的双手,敲出旋律,已不再轻缓,而变得高昂,歌声也从她唇间缓缓溢出。
“沙场叱咤逐鹿凭天下苍老了眉发,流年匆匆虚度几番春夏……”
瞬间,乐曲再转,词也再转。
“葡萄美酒饮千喉,不过是青史剩余一滴墨……”
“战,烽火九霄,望,茫茫沧海,烟火人间,谁能笑傲……”
她奏得并不怎么样,可她的歌,是几人从未听过的,似乎是用无数词儿而串联起来的。
虽怪异,虽糅合得并非很完美,听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那些瑕疵,好像也变得微不足道。
埙声逐渐消失,剩下的是她的歌、她的曲,御君邪是既惊异又古怪。
帝曜也是异色连连,他从来没想过,某女还有这么一面,这么的……有才。
“葡萄美酒饮千喉……”
深凝过唱得陶醉十分的凤姑娘,帝曜眸底点点涟漪,如水荡开。
人家是语出惊人,她可谓是歌出惊人了。
此时的她,跟平常真的有些不同,那种巾帼不让须眉,耀眼得灼目。
曲罢,凤倾颜抬头就见四人全看着她,御妖精也早就没再吹奏,眉间掠过一丝得意,她拍拍屁股,起了身,“怎么样,输了吧?”
得。
这下形象算是全破坏了。
不过……
帝曜看向皱眉的御君邪,眼底亦多了些玩味,笑语道:“你还觉得朕的女人平庸空洞?”
御君邪嘴角抽搐,这一刻,才真正的肯定,她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