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奶奶知道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奶奶在医院多亏了奈奈妈妈的照顾了,我之后会去医院。”桐原理莎没有说确切的时间,但是这句话却成功的让沢田纲吉不再追问下去。
&nb“明天见,泽田君,最近要考试,之前那么努力,我想这次你一定会有所进步。”说完,桐原理莎向着沢田纲吉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nb“啊……又要考试了……”沢田纲吉成功被转移了话题,沉浸在对考试的畏惧之中。
&nb独自在家做作业的时候,沢田纲吉咬着笔头,想起在路上和桐原理莎的交谈,他笑了笑,果然是自己想岔了。
&nb理莎只是因为最近有事,所以才没去看望桐原奶奶,毕竟,理莎很爱桐原奶奶。
&nb虽然她并没有说,但是他还是可以感觉到。
&nb从小到大,桐原理莎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有在桐原奶奶在身边的时候,整个人身边的气场似乎才略有温和,一双眼睛也不会漆黑的无法直视。
&nb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nb前几天去理莎家写作业的时候,他因为太沮丧跑去了院子角落散散心,结果看见了地上有一圈黑色的灰烬,走过去一看才是纸张烧完后的黑色。他疑惑为何理莎会突然烧东西,低头恰好发现了残留的纸屑,他捡起来,发现上面残存的字:……是我的错。
&nb前面的字已经消失在火焰中,只剩下这几个字,引人遐思。
&nb理莎为什么要写这几个字,又为什么要烧掉呢?
&nb沢田纲吉困惑却觉得哪怕他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沢田纲吉将纸片放入口袋,确定理莎没有看见他如此做后,才偷偷回到了室内。
&nb深夜2点。
&nb桐原理莎自己一人出了门。夜幕铺展,点缀繁星。街道寂静空明,月光在地上如同水洼,桐原理莎换下校服,身着白色的长裙。
&nb白色的细带凉鞋踩在地上并未发出声音,她的手背在身后,如同散步。
&nb桐原理莎的手握上门把,停顿了几秒,才缓缓的拉开了门。她的脚步很轻,并没有吵醒在屋内沉睡的老人。她走到**边,垂眸看着**上的人。她的眼神没有停留太久,目光一触即离。
&nb一来一回并没有花去太长时间,等桐原理莎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不过过了一个多小时。
&nb她来到桐原***房间,用抹布将房间的每一角落都擦拭干净,不让任何灰尘有机可趁。清理完一切的桐原理莎躺在了地上,身旁是桐原***被褥,她环抱膝盖,闭上了眼睛。冷硬的地面让她肩膀酸痛,这刺痛的感觉提醒她活着。没多久,晨光撕开黎明,势不可挡的侵略进来。桐原理莎倏地睁开眼睛,起来换上校服,拎着书包,早早的去了学校。
&nb最近沢田纲吉和桐原理莎熟络起来,沢田纲吉不像以前那么拘束,偶尔也会向桐原理莎抱怨一下学校的不顺利或者是哪个同学真是讨厌之类的。
&nb以往桐原理莎只是一脸平静的听沢田纲吉诉说,沢田纲吉絮絮叨叨的吐槽很久后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每次让理莎说说自己的事情,理莎却只是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nb沢田纲吉点了点头,不敢继续问下去。
&nb相处久了,沢田纲吉能察觉到桐原理莎对他态度的转变,虽然细小,却并不是微不可察。
&nb比如,那一次在他又下意识的开始吐槽学校吐槽其他不顺利的事情时,桐原理莎从作业中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其实……怎么说呢。”
&nb“嗯?”
&nb“我想泽田君一定会克服这些困难的。”
&nb沢田纲吉一愣,没想到会得到来自桐原理莎的安慰,心下开心却又对自己没有任何自信,“恩、嗯……我真的可以吗?”
&nb桐原理莎放下笔,撑着下颚看着沢田纲吉迟疑的表情,“总觉得……如果他们真正认识到泽田君的本性,就不会那么做了?”
&nb“本性?”鹦鹉学舌般重复,他看过去时,桐原理莎收回目光低下头,黑色的发丝垂下一缕落在胸前,静谧美好,看着都会让人安静下来。
&nb“比如温柔,或者是……善良?”她语气有些微妙,微微蹙眉,像是在找恰当的形容词,“没有人不会喜欢这么好的一个人的?”她微微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沢田纲吉,“而泽田君就是这样的人。”
&nb被她专注的看着,听见这些赞美来自如此优秀的桐原理莎,沢田纲吉觉得从耳根开始发烫,细细麻麻的热度催的他的脸红了一片。
&nb“是、是吗?还没有人说过我恩……”沢田纲吉难为情的说着,难掩声音中的雀跃,“谢谢你理莎。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我其实没那么好啦……但是,能听到理莎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沢田纲吉错开目光,不敢去看那双沉静专注的黑色眼睛,他害羞的看着桌角,接着突然转过头,语气期待,“对了,我一直都叫你理莎,但是理莎你从小到现在,却一直叫我泽田君……我们不是朋友吗?不需要这么礼貌啊,理莎可以叫我阿纲,或者是纲吉都可以。”
&nb“习惯了而已,”她的声音很轻,自然的垂下眼眸,“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就像泽田君说的那样,我们现在是朋友,”所以她从善如流,嘴唇开合,声音清脆如缓缓流动的溪水,“纲吉君。”
&nb“恩。”沢田纲吉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棕色的眼眸一瞬间亮起来。他心满意足的低下头动力满满的继续和数学题死磕起来。还抬着头的桐原理莎眼中暗光一闪而过,嘴角浅浅的笑容带出了点嘲笑,随即她也低下了头,嘴角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而冷淡。
&nb铃铃铃——
&nb“喂?”沢田纲吉立马放下笔去接了电话。从桐原理莎的角度看来,他正因为找到了个借口成功逃离数学题而感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