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样子和话,也带了几分醉意。指着自己孙子开口:“让阿年先上去,刘霖这孩子在等着呢。”
又对阿年说:“不用理他,阿年,上楼!”
爷爷严肃的锁眉,看出了阿年是在询问管止深的意见,所以爷爷在桌上发号施令。而管止深依旧闭着眼睛,他抽了口烟,薄唇动了动,却没有理睬任何人的意思。
阿年纠结,这种情况下怎么上楼?
桌子上的人大概谁也不知道,也根本看不见,桌子底下,管止深的大手攥着她的手,攥的用力溲。
阿年手被他攥的,很疼。
“头疼,陪我出去吹一吹风。”他说,声音沙哑,他起了身。
楼上也许真的是方默川在叫她,可是眼下离开餐桌的管止深也叫她,阿年挣扎了片刻,起身离开,跟在他身后,也许刘霖站在楼梯口看她,觉得她很残忍,可是不要怪她选择跟管止深出去,这种选择,早在很久前她就做了,否则,当断不断只会更乱恧。
刘霖吸了一下鼻子,转身回去。
放放的房间不大,刘霖把地上带着血的水果刀扔进了放放房间的垃圾桶里,用其他垃圾埋了上。
“都结束了,你现在是干什么呢?”刘霖问他。
方默川的手心在流着血,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他仰头的姿势躺在放放的床上,手上的血淌在了放放的被子上,他的声音极低:“我知道不能改变什么了,我给祝福,我希望她好,可是,我快要不能喘气了,刘霖,你会不会治病啊?怎么回事,我感觉好像有一口淤血,憋在心上流不出去。”
刘霖的手,被他轻柔的攥住,捂在了他的心口。
“我不是医生,我是护士!”她大声说,眼泪掉下来。
她从他手中抽出了手,起身去找东西,方默川是喝醉了吧?是喝醉了!如果和这样的他相比较,刘霖还是宁愿看到他清醒时,装作一副早已不在乎感情的样子,继续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说着那些女人比阿年好。
他说,这世界上,比阿年好的姑娘多得是。
刘霖拿过了纸巾,胡乱的抽出许多张,眼泪簇簇往出掉,用纸巾捂住他流血的手:“心有淤血,也不能用刀子放血治啊。”一滴滴的眼泪掉在方默川的手上,刘霖低头,知道方默川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这世界上,即使比阿年好的姑娘多得是,他,也只看得见阿年一个。
方慈上了楼来,敲门。
来找弟弟方默川。
天已经很晚了,外面黑了,月亮孤独的挂在空中,阿年跟在管止深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不知不觉,距离家有点远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在阿年的手中拿着,他出来本是什么也没拿,阿年出来时顺手就帮他拿了。她叫他:“是你爸打来的。”
他转身,垂首接过了手机。
接了起来,他把手机搁在耳边:“外面有司机,嗯,我知道,吵什么吵,不吵。”
阿年在一旁安静站着,就听见管父最后一句是说“别跟阿年吵架”,然后,管止深这边按了挂断键。
他说:“都散了,有司机送。”
“哦。”阿年点头。
他半晌不语,阿年问他:“你头疼?要不要回去休息?”
管止深沉默了良久,问她:“这次跟我一起走路,怎么不拽着我的手臂?”
“……”
阿年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