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看清了领导们长什么样子,脸红她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脸真的热,脸颊发烧,低头时阿年视线只看到了笔和采访本,自己的腿,视线内沙发周围的地面,抬起了头视野无比开阔,大概有五六分钟,脸的热渐渐退了,看久了,发现自然也就不怕了。
这个过程,阿年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经历了死而复生。
认真的听、用心的记,阿年的采访本上也记录了许多,整个人融入到了这个环境里,脑子里只有工作。
记录完毕时,阿年差不多已经知道该怎么写这篇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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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
住着院的管三数非常敏感,一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响的她就更加烦躁易怒!方默川的爸爸再次来了医院,对她说:“三数,我们做人不能这样,等你出院你
想怎么样我都同意,求你别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
“做人?”管三数冷笑,嘴脸颇为狰狞:“姓方的!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谈做人?你跟那个小狐狸精搂搂抱抱的时候你有想没想过你自己是个人?你不是人!我告诉你姓方的你就不是个人!当初我瞎了眼会嫁给你!我真后悔,我还给你生儿育女!”
方默川的爸爸沉默。
良久,他点头承认:“是,三数,我不是人,就我一个人不是人!你嫁给我是我糟践了你,也是我高攀了你,我谢谢你能给我生儿育女!其实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是夫妻的关系,错了几十年了,我们应该是上下属的关系,哪怕我是你的司机,你的员工,都比现在夫妻关系强一百倍,是时候了,我们就把这关系变一变。”
管三数靠在病床上,听了丈夫这些话,转头依旧是冷笑的姿态:“姓方的,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意思?”
接着,她听到丈夫说——
“离婚,我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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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爷爷知道了女儿和女婿闹离婚的事情,爷爷并没有惊讶,表面上也没有特别生气,反而爷爷安慰外孙方默川,说,你爸你妈这些年,根本都不像一对夫妻了,解脱吧,你爸他要解脱了。
这样也好。
爷爷说的那些方默川都能懂,可是他难受,他明白自己父母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姐姐说,有时父母连同事的关系都不如,方慈说,父亲已经跟母亲分居有三四年了,楼上房间,挨着的一人一间。
方默川大一那年,纨绔贪玩,根本不记得父母关系平时是什么样子,回家也不看父母一眼,拿了钱就走,缺钱就要。后来,他的注意力都在阿年的身上了,Z市和南方来回的跑,他不关注家里的事。
之后离开了Z市到北京。
一切,都是回了Z市这一年听说的,当他站在一个儿子的角度正视父母之间的关系,才恍然发觉,父母的夫妻情谊早已割断,甚至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方慈听说父母要离婚,一气之下不回家了,要住在外面,她是第一次对母亲的命令无动于衷。
方默川去找了父亲,本想挽回,可是他听着父亲对他说:“爸是一个男人,一开始的方家并不差,但自从跟你妈结了婚,家里的一切都成了你妈的,好,爸不理,家庭好就什么都好。可是你妈慢慢认为,所有的钱都是她赚的!这个家里除了她就没有一个是有用的人!过去那些年,爸被你妈平日里尖酸刻薄的话打压到抬不起头,到了现在,爸不仅是抬不起头了,已经变成了一个驼背的人!你妈的话和手指头戳的,戳的爸——脊梁骨疼!”
离开父亲那里,方默川站在冬天的马路边上抽了一支烟,手指被刺骨冷风吹着,他感到悲伤,如今自己变得和阿年差不多同病相怜了。能说和阿年没缘分吗,有的,只是这个缘分太可笑,圆不了的一个奢侈的缘。
拿出手机,寒风中他皱眉拨了一个号码。
阿年的。
“阿年,你睡了吗?”
……
“哦,我知道你不在Z市,那边冷吗……”
……
“没事,就是想打给你,无视我吧,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