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伯的姚姨娘,生了一对双生子,后来就莫名其妙跌到池子里死掉了。”孙步琴把自己都说怕了,耸了耸肩,“咦,那儿死过人,大家都不愿意去。”
而承钰疑惑的是那对双生子。“可我见大伯只有玥表姐,怀缜怀薪表哥三个孩子,他们都是大舅母生的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大伯房里的确有个和我现在差不多大的哥哥姐姐,不过后来就没见过他们了。”
难道昨晚见到的少年就是双生子中的男孩儿?
“琴儿,你就带我去好不好,那儿的花儿开得特别美,比昨天在王府花园见到的还漂亮。”承钰拉着孙步琴的小手摇了两摇。
“而且这大白天,大日头的,不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钻出来的。”
“啊!”承钰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出来反倒把孙步琴吓得一声尖叫,“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你叫唤什么呀?”屋子那头传来孙步瑶的诘问声,孙步琴这才捂住自己的嘴,回道:“承钰姐姐踩我脚了。”
“说什么呢你这鬼丫头。”承钰敲敲她的脑门,“如果你不想去,告诉我从这儿怎么走也行,我带了平彤去。”
“你真要去吗?”孙步琴皱眉,“你怎么比我还贪玩啊。”
看着承钰坚定的目光,孙步琴最终还是选择妥协,告诉了她从东跨院到小花园的路。
承钰笑着说:“下次来凝辉院请你吃酥酪。”便带着平彤出了东梢间。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时辰,去看一看应该来得及。
没想到刚一跨出门,便听到孙步琴在身后唤她。
“怎么了琴儿?”承钰转身看孙步琴朝她跑来。
孙步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肉嘟嘟的嘴唇撅着,道:“算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我就知道琴儿最好了。”承钰拉住孙步琴的手。
“下次不只要请吃酥酪,我还要吃玫瑰奶油灯香酥。”
“好好,都依你。”
走了一会儿,有孙步瑶派了丫鬟来问她们去哪儿,孙步琴不想说了之后她姐姐又来絮叨,不让她去,因此说自己回去后再和孙步瑶解释,把丫鬟打发走了。
七月酷暑袭人,正午毒日头底下,平彤为两个姑娘撑了把花绸伞。走了大约一刻钟,只见分花拂柳之处,一片荷塘浮现眼前。
承钰四下寻找,却没寻到昨日那个白色的身影。
荷塘外绿柳成荫,倒比别处凉快许多。平彤擦着额上的汗,说道:“姑娘,这不就是昨晚咱们路过的小花园子吗?”
“是啊。这儿的荷花美,昨晚没看清,今天又来看看。”承钰边说边在岸边蹲下,愁思着能去哪儿找他。
“姑娘小心些。”怕承钰跌到池子里,平彤赶忙拉住她。
“没事,平彤。”
碧水清凉,承钰低头弄池水。清莹的水中倒影着两个小姑娘。一个圆脸圆眼,梳着双丫髻,是琴儿,一个小脸尖尖的则是她自己。
这水很浅呀,看得见池底的鹅卵石,看得见游动的红色鲤鱼,池水也就及她一个小丫头的脖子,怎么会溺死一个大人呢?
除非有人强把那位姚姨娘的头按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