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甲这才明白这里边的门道。
“好了,不争这个了,紫英,宣府军现在屯兵与龙虎台,没准儿现在都往京师来了,蓟镇军抵挡得住么?”齐永泰更关心这个。
虽然李三才几人已经束手就擒,但如果刘綎装作不知道,非要一味打进城来,可蓟镇军主力尚未赶到,黄得功和左良玉抵挡得住么?
“虎山和昆山两部算是蓟镇精锐,抵当一二日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贺人龙部已经到了通州,我也命令他星夜急进,赶到清河店。”
冯紫英站直身体行了一个礼,郑重其事地道:“蓟镇这两部我作为蓟辽总督有权调度,但是登来镇这一部是临急从权,还需要内阁和兵部补上一个受令,我当时也是……”
“好了,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齐永泰摆摆手,也和顾秉谦耳语商计之后道:“此事你的确违反了规矩,依例当罚,本来之后有意授你为武英殿大学士,但是因你逾矩,只授东阁大学士作为责罚,……”
场中众人都笑了起来。
五学士中,中极殿大学士一般是首辅,或者致仕的次辅,谨身殿大学士也可以是首辅,也可以是次辅,而群辅中资历较深者可授文华殿大学士,次之为武英殿大学士,最次为东阁大学士。
原本也就没有考虑过要给冯紫英授武英殿大学士,就算是冯紫英立下大功,以他的资历,能入阁已经是引发无数人侧目了,还要武英殿大学士,那就真的太招人恨了,给个东阁大学士敬陪末座就算是很奢侈了。
当然对外这么一说,也算是对其擅自调动登来镇入京畿的一个惩罚了。
接下里就是要商议李三才等人的惩处和对万统帝的处理了。
李三才等人的处理很简单,致仕。
实际上这种文臣之间的博弈角力素来就不涉及要人性命的,就像旗手卫将齐永泰等人囚禁起来,李三才来了两趟被骂走,也还是任何动作都没有,也没说干脆斩尽杀绝以绝后患,那样就会丧失民心。
同样顾李之争,或者说是齐永泰强推顾秉谦上位引发李三才反扑,也都是文臣之间的权力对决,既然李三才失败了,那就让其归乡退隐就是了,只要在朝中失去了影响力,这等士人也就变成了一个有些影响力的乡绅罢了。
但对万统帝的处理却是颇为棘手。
现在就要更替皇帝,无疑会让天下百姓觉得这大周似乎变成了晚唐一般,文臣们随随便便就把一个既没有患病,看上去还正当壮年的皇帝换了。
要说这皇帝究竟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好像也说不上。
起码知情人是清楚这里边的底细的。
一番探讨之后,众说纷纭,都没有太好的对策。
冯紫英没有吱声,在新旧内阁交替之际,他这个最新嫩的小字辈最好保持安静沉默,除非问及自己非要自己明确表态,他不会参与答话。
真以为在座众人找不出对策来了?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来开这个头炮罢了。
冯紫英也不想掺和其中,至少现在不想,找了个理由说要去应对进退维谷的宣府军那边,讨了个授权,便直接往兵部那边去了。
孙承宗和熊廷弼也都得了自由,重新回到兵部,看到冯紫英到来,也都是喜笑颜开。
“紫英,全赖你回来的快啊,这龙禁尉这帮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日后我们恐怕要好生考虑考虑了。”
孙承宗和熊廷弼是都心有余季,堂堂兵部两个大老,居然被一帮旗手卫的士卒给困了起来,险些把命都送了,委实让人憋气。
“的确要汲取教训,我也是犯了错误,当初就不该让龙禁尉的人来掺和京中诸军,结果出了这么一个乱子,差点儿让我就成了天下罪人了。”冯紫英也赶忙道歉。
“不怨你,谁知道张瑾会在这种时候犯错误,好在这家伙总算是又将功赎罪,……”孙承宗道。
“他这个功恐怕赎不了罪。”冯紫英摇摇头,面色严肃,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把旗手卫这样重要的一支力量交给他,他却用背后一刀来反刺我们,这种事情日后绝不能再有,要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以儆效尤。”,!
一意孤行,又有多少人会遭劫难。”
乔应甲吧唧了一下嘴,他印象中麻承勋也是受了冯紫英举荐过的。
“在信里都表明了态度了,他不适合在京中,更适合在边关上上去为国拼杀,紫英,当初就不该把这个家伙弄进京来。”
一旁的官应震摇头,“这哪里是紫英举荐的?紫英举荐他到宣府也是顺水人情,到京中来是道甫的安排,麻承勋未必愿意来,但也没办法,要为刘綎腾位置,进京后肯定想要寻个靠山,就被道甫给拉过去了呗。”
乔应甲这才明白这里边的门道。
“好了,不争这个了,紫英,宣府军现在屯兵与龙虎台,没准儿现在都往京师来了,蓟镇军抵挡得住么?”齐永泰更关心这个。
虽然李三才几人已经束手就擒,但如果刘綎装作不知道,非要一味打进城来,可蓟镇军主力尚未赶到,黄得功和左良玉抵挡得住么?
“虎山和昆山两部算是蓟镇精锐,抵当一二日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贺人龙部已经到了通州,我也命令他星夜急进,赶到清河店。”
冯紫英站直身体行了一个礼,郑重其事地道:“蓟镇这两部我作为蓟辽总督有权调度,但是登来镇这一部是临急从权,还需要内阁和兵部补上一个受令,我当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