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没想到他做了坏事竟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一时呆呆抬头,睁着眼看他。泪影浮动里,景正卿神色庄严,并无一丝邪色:&ldo;你吃不进药,喝不了水,昨晚我喂你几次,把些药都糟蹋了,大夫说你若喝不进去,恐怕就会不好,我这样做,不过是没有法子的法子。&rdo;明媚愣愣地,景正卿看她泪眼朦胧之态,声音放得温柔了些:&ldo;我也不瞒你,自打见了你,于我眼里,就算是放在掌心上护着,敬爱疼惜都来不及,先前不慎让些贼人惊扰了你,我已经自责的五内俱焚,又让你害了病,我更恨不能让自己替了你去受苦遭罪,先前玉葫也已说过我,但对我来说,只要妹妹病能早一些儿好,让我做什么,我都绝不会迟疑!就算妹妹怪我恨我,我也认了!&rdo;他皱着眉,真情流露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明媚看。但就在明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多心、要被他&ldo;真情感动&rdo;之时,景正卿偏又叹了声,看着明媚,神色带了几分颓然伤感:&ldo;这些都是真的,但除此之外,你倒是也没有怪错了我,因我心中对明媚,的确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rdo;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人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作者有话要说:改来改去,实在改得不耐烦了,但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改_☆、调笑景正卿坐在床边,凝视面前之人。病中的明媚,弱不胜衣,更显得秀丽清绝,被他一句话惊到,面上露出呆怔惘然的表情来,于他眼中十分可爱,却又生出几分怜惜来。景正卿目光下移,望见那樱桃般的唇,不由地便想到昨夜情形,饶他是风流场上的老手,想到那些细致情态,也忍不住有些面红心跳,喉头微微一动,悄然咽了口唾沫,当此际,看向明媚的眼神便越发炽烈了。景正卿见那雏鸟般的小人儿脸色红红白白,呐呐地说:&ldo;卿哥,什么、什么心思,明媚不明白。&rdo;&ldo;明媚真的不明白?&rdo;他的脸上露出那种似笑非笑之态,看人的眼神如势在必得。明媚听了这个声音,怦怦心跳,羞是一则,没来由却更觉可怕。当下也顾不得装傻,只想暂且逃避开这个话题:&ldo;玉葫呢?&rdo;&ldo;好端端地,怎么说起别人了?&rdo;景正卿好整以暇,双眸看定了明媚,&ldo;明媚可真不懂我的意思?&rdo;退无可退,明媚浑身发热:&ldo;卿哥、我……&rdo;景正卿盯着明媚看了会儿,忽然探手握过来,明媚觉得手上一热,吓得急忙缩回手来。景正卿笑:&ldo;看样子、明媚是明白了?&rdo;明媚听着他带笑的声音,手上跟脸上都在发热,仿佛了然对方在戏弄自己,顿时有种恼羞成怒之感,便抬头望向景正卿,眉头蹙起:&ldo;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表哥是在玩笑吗?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太过了?&rdo;景正卿听了,才收敛了笑:&ldo;谁说我是玩笑话了?我是真的对明媚你……动了情。&rdo;动情?明媚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景正卿看她茫然无措的模样,眼中笑意更盛。明媚定了定神,只转开头去,强压心跳:&ldo;卿哥别同我说这些。&rdo;&ldo;为何?&rdo;明媚回头看他一眼,索性不理。&ldo;明媚?怎么了?&rdo;他笑看着明媚,撒娇似的叫,信手又捻起明媚一角衣襟,那衣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缠绕摸索,动作十分轻薄。明媚瞧这意思,不用直说也显露出来了,红着脸愤愤说:&ldo;卿哥,你收敛些,这是做什么?别太过分了。&rdo;景正卿面不改色笑道:&ldo;哪里过分了?&rdo;明媚把衣角用力拉出来,人也往床内避了避,羞恼交加:&ldo;我也不小了,男女授受不亲,卿哥你也该避嫌了。&rdo;景正卿听了,低笑数声:&ldo;你这孩子,才多大呢,就想的这样多,不过,倒让我想起,&lso;十四为君妇,羞颜尚未开,回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rso;……说的,倒有点像是明媚此刻了。&rdo;明媚一听,气得快要晕过去,她当然知道,这首《长干行》,说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个人,这两句正是成亲的情形,她也正十四岁……他真是胆大妄为。明媚忽然恨先前没有及时装晕。景正卿却并不&ldo;欺人太甚&rdo;,见状便轻轻咳嗽了声,起身:&ldo;既然明媚有心避我,那我就不缠扰你了,你还病着,要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