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她刚一抬脚,崔异便腾出了一只手,迅疾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极为唐突的将她的手放在了那条腰带上。
“这……”
“唉……”
在远处观望的青衣男子和红袍少年郎都收起了嬉笑的神色,面露不安。
把弱点和要害明晃晃的亮给一个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小娘子看,着实有些欠妥。
“咦?”
许含章的第一反应是恼怒,然后便是惊讶。
手上的触感除了有布料的绵软、花纹的细密,还有薄而冷厉的边缘。
就像是……
“拿着。”
腰带的结被他解开了。
伴随着锃的一声嗡鸣,手中的腰带瞬间绷得笔直,巧妙的变为用以装饰的剑鞘。
而剑鞘里藏着的,自然是一把寒光湛湛的软剑。
剑身很薄、很软,看似毫无杀伤力,剑刃却锋利到了极致,只消轻轻挨上去,便能划出一道血口来。
“好剑。”
饶是许含章对兵器无甚研究,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剑,是好剑。
人,却是好贱。
许含章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崔异腰间的佩刀。
他明明是惯常使刀的,却无比阴险的在腰间藏了把软剑,想必在和人正面交锋时,定能阴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真贱。
许含章暗暗想道。
但他为何要把它交给她?
是笃定她杀不了他,还是……
担心她?
许含章不禁一阵恶寒。
“不如,我来帮你佩戴?”
见她走神,崔异便伸手捅了捅她的胳膊,懒洋洋的说道。
“不要动手动脚的……”
许含章一惊,连忙护住了自己腰间的缎带,接着迅速将软剑裹缠而上,牢牢的打了个结。
“出发。”
崔异笑意渐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待她收拾妥当后,方才抬起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城楼,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四周便无声无息的涌来了数百名骑兵,均是着黑甲配黑马,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肃杀阴冷,给人以极为强烈的威压。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