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随我来。”
柏姚嵩走到后堂,谢依依紧跟其后。只见柏姚嵩贴着后堂又走进一间书房,抬手转动东边靠墙台几上的一只未开屏的石头孔雀,随后西边的书橱就转动起来。
谢依依随柏姚嵩走进去才发现里面里面另有乾坤,西南边靠墙放着到顶的橱柜,里面全是画轴,正中有一张一米宽两米长的红木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四块黑色镇纸石在笔架旁,正上方和微偏侧方皆有灯照,这样人立于桌前绘画便不会有影子投于桌上对绘画造成影响,可见设计灯照位置的人是有心的。
柏姚嵩从北边书柜里拿出一本书递给谢依依,“这本书是从第一代师祖就传下来的,你自己看看了解下就行,绝不能外传。”
谢依依接过书就见封面上写着“寓意门”三个字,不多想便翻看起来,这一看就被惊得差点把书掉地上,“师傅这上面记载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柏姚嵩眉毛一挑,“它哪里像假的了吗?”
“可是为什么前七代师祖都是画界名流,而后面的却没怎么听过啊?”
书上记载的前七代师祖在画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以说但凡你对绘画有所了解就不会不知道这七个人,可见其影响力有多大,只是从第八代到第四十八代柏姚嵩这就有些默默无名的感觉了。
“唉,太出名并不是好事,第一代师祖入宫成为御用画师却因皇帝受伤脸上有一疤痕在为其作画的时候未隐去那疤痕而被砍头;第二代师祖虽未入宫却因名声太大而遭其他同为画师的人暗害;第三代师祖因过于有名而遭人算计,算计他的人正是其妻子与人同谋;第四代师祖因其师傅原因而不敢娶妻成家,却又酷爱绘画,但只画风景与动物和男人,一生未画过女人,结果留言四起,说他是妖,忌讳女人,最后抑郁而终;第五代和第七代生前并没有出名,因前四代的原因不敢露其锋芒,只是默默作画收藏于家中,可是又因第七代不甘默默无名,锋芒毕露,恰巧当今皇上也爱画成疯,要拜他为师,可是寓意门师训:不得与皇宫再有丝毫关联。皇帝被拒后将其吊死于城门前,晒尸七七四十九日,家人被逼供出第五代与第六代师祖宗亲,皆被灭九族,幸亏其家人不知其私下已收了第八代弟子,否则寓意门已经不存在了。因此第八代师祖就定门规,寓意门弟子至此开始隐于市井。”
“原来如此,难怪师傅在名画师榜单上都没有名号。”
“这是门规,入了寓意门就不能太在意名利。更何况画画又不是为了名利,奔名利二字学画定无大成。”
谢依依瞧着柏姚嵩认真的模样终于明白他收自己入门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昨天自己的回答与门规无缝衔接的原因吧。
“那师娘知道你……”知道你和这个没听说过的寓意门的关系吗?
“不知道,这也是师训,所以你也不能告诉昨天来的那个小子。”
昨天江一平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但是那一直打量的目光可让柏姚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除了他师傅寓意门第四十七代传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过他,可找不出第二个来。而将一平居然长了这个胆,这也成功挑起柏姚嵩的好奇心,昨天下午特地让妻子杨琳去打听了下,结果江一平是下半年才刚转来的,据说在之前学校成绩中等,可是到这里后无论大小测验成绩都稳居班级前三名,这点让他的班主任很是不解。
不管别的,就江一平和谢依依的眼神互动柏姚嵩就知道不简单,而且谢依依心里年龄绝不是十岁这么单纯,看样子她定还有其他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柏姚嵩的话让谢依依明显一愣,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哪哪都透着不对劲,可哪不对劲呢?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呃,只说我们是单纯师生关系,不提寓意门。”
“嗯,正式拜师吧。”
“啊?”
“啊什么啊!三跪九叩少一叩都不行,还有敬茶。”
“呃,知道了。”
谢依依瞟了一眼桌上的茶盅,原来这就是为拜师备着的。谢依依也不含糊直接跪地,那三跪九叩也是相当的速度,叩完端起桌上的茶双手举到柏姚嵩面前:“师傅请喝茶。”
“嗯。”柏姚嵩也是相当给力的把茶喝了个底朝天,“看那铜鼎,滴一滴血进去才被寓意门真正承认。”
谢依依走上前刀都不用,直接用手指甲划破手指向铜鼎中滴入一滴血。
“好,本以为寓意门在我手上就要失传了,没想到……”柏姚嵩本是自言自语,见谢依依直盯着自己立马闭嘴,唉,收个徒弟不容易啊。
“师傅啊,我怎么有种被卖的感觉啊?”谢依依微眯双眼,这师傅话里有话啊。
“胡说,你以为谁都能做我柏姚嵩的徒弟吗?……咳咳咳……那个以后每个月来一次老宅,其他的就自己琢磨,自己多画画。”
柏姚嵩边说着丢给谢依依一本书就出了暗室,谢依依赶紧跟上,她怕自己再慢一点就被老头子关里面了。
“师傅我刚刚看书里记载的好像四十八代全是男的,这……”是不是不能收女的,可是自己已经入门了怎么说?
“这个门规没有特别要求,只是恰巧适合入门的一直是男的而已。”他也想收男的,可是一直没遇到符合入门条件的人,虽然谢依依是女的,可是四十年了,他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要是他再纠结男女问题说不定就再遇不到下一个了。当然这是柏姚嵩心里想的,他可不敢说出来,他看这丫头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只是他不说出口就不代表谢依依永远不知道啊!空间里的火火可正在地上笑得打滚呢……
柏姚嵩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想怎么突然好冷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