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准备好了吗。”
“嗯。”
“我们走。”杜晨宇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他穿上长至膝盖的风衣。拉着小睿的手。带上了房门。
在雪地里留下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在凛冽的寒风中。远远可见他潇洒的身影。与身后的建筑……住了三个月的家。背道而驰。
敢爱的时候……他可以放弃爱人的生命。摔碎那瓶火魔。甘愿与他一起死。
敢恨的时候……他能把那人逼上绝路。在他退无可退之时。决绝的走掉。把一切惩罚都留给身后的人。
杜晨宇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像魏斐说的那样……沒人能伤害他。除非他自己情愿被伤害。或者自我伤害--心间丛生起茂密的藤蔓。像爱与恨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杜晨宇无法抹杀它们。他不是神。感情那东西。就像烟雾一样沒有人能掌控。可是。该放手的时候。他还能做到这点掺杂着世俗味道的洒脱。即便带着痛。也能头也不回的走掉。
方轻唯被迫过上了自己一度最讨厌的生活方式。朝九晚五的置身在充满铜臭味的商场。他厌恨这样的感觉。就像厌恨自己无法选择的出生一样。与生俱來就在这个黄金牢笼里。
这回。是杜晨宇亲手把他锁在了这里。要他孤寂一生。
可是。他怎么能……就像垂死挣扎一样。也要抓住他一直所求的解药。那粒解药就是杜晨宇。绝不可能让他从掌中溜走。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方轻唯一个人在偌大的独立办公室内小酣了片刻。其实他沒睡着。只是把头枕在真皮座椅的靠背上。闭目回味着无糖咖啡溢满整个口腔的苦。那液体透过咽喉侵入心肺。让他非常清醒。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方轻唯的手机除了杜晨宇以为很少有人会打。而他们最近的关系僵化。所以那手机铃声分外陌生。让方轻唯一下便回过神來。翻开一看。是下属打來的。秀美的眉一下蹙起來。
“喂。什么事。”他冷冷等待着那头的答案。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早有打算。
“总裁。小姐和那个护工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方轻唯的心头还是不免生出怒意來。
“上午十点左右。”
“上午。那为何现在才打电话來。”他已经不想去看表了。
那头把大致的來龙去脉说了一下。顺便解释了一下是冒牌货迷惑了注意力。方轻唯冷笑。果然不能小看了杜晨宇。他总是能在重重阻碍下溜之大吉。
“追。去机场。”
季迟在机场急的直跺脚。登机时间要到了。可是还不见杜晨宇的身影。而站在一旁的雷越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冷着一张面瘫脸。的确。他的任务只是把季迟和小汀安全的送上飞机。
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影。季迟一刻也沒有停止眺望。终于。他的视线一下锁定了刚刚从旋转门进來的黑色身影。不知是那人独善其身的气质。还是因为心系着他。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被吸附了过去。
季迟欣喜万分的朝杜晨宇挥手。他也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弯腰抱起小睿大步走过來。
可是当他弯腰下去的刹那。季迟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被惊愕所替代。只见候机大厅外面驶來多辆黑色轿车。气势汹汹。正所谓來者不善……最靠后的一辆车上下來的人不是方轻唯又能是谁。。
而在方轻唯之前。已经下來无数个训练有素的保镖。黑压压的朝候机大厅围上來。
“杜晨宇。后面。你后面。”季迟大声提醒。
因为人声吵杂。杜晨宇沒有听清他说什么。可一看他神情明显不妙。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好与方轻唯的目光相撞。
杜晨宇抱着小睿拔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人已经与他缩短了距离。就快到伸手就能擒住他的范围内了。
恰在此时。登机关卡就快要关闭了。如果再迟一会儿就沒办法上飞机。雷越拍拍季迟。拉起他往机场走。情况紧急。方轻唯带了那么多人來。显然是想一网打尽。季迟想要等。可飞机不等人。只能左右为难的不停回首看向杜晨宇那边。
“爸爸……爸爸。为什么是小轻……为什么。”小汀挣扎两下。趁季迟沒注意从他怀中溜走。要向候机厅那边跑去。险些就冲出了关卡。幸好被雷越一把抱住。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眼睁睁看着杜晨宇被围困。而后面是表情冰冷的方轻唯。那个情形为她造成了此生最大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