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坐在阎立德旁边,挥手让人上茶,道:“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打算的呢?”
阎立德冲着皇宫的方向一拱手,道:“陛下的意思是,由在下出面,代表司农寺,向柳公子订购筒车,先在长安周边安设,再缓缓推向全国!”
说完,又对柳白一拱手,道:“不知将长安农田全部覆盖,需要多少银子?”
柳白明白了,阎立德不光是来采买筒车的,更重要的任务,是替李二砍价!
他心中算了算。
筒车几乎没有成本,铁木和竹子随处可得,只要有图纸,随便找个木匠,就能造出来,不过,这图纸也就柳白有,所以这专利在柳白手里,专利也就成了暴利了。
不狠狠得宰他一笔,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天的辛苦。
柳白嘴角一掀,“柳家号召所有工匠,可以在三个月以内,赶制出足够的筒车。”
见柳白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阎立德顿时紧张了起来。
“看在陛下面子上,就十万贯好了!”
“十万贯?”
阎立德一下子蹦了起来。
十万贯,对于朝廷来说都不是小数,何况,这笔银子都要由将作监来出!
身为将作大匠,他太清楚将作监的底子了。
“柳公子,这不过是先将长安周边覆盖罢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银子?”
“大匠这就不对了,长安周边农田数百万亩,十万贯已经是成本价了!”
“我听房相说,一架筒车的造价,不过一贯钱罢了,怎么。。。”
柳白摇了摇头,道:“账可不是这么算的,除了制造筒车的原材料之外,还有人工费和运输费,加上制造筒车的工序很复杂,难免会出现损耗,有些地方的河道过窄,还要雇人来拓宽。。。”
阎立德听得晕晕乎乎,眼前全是小星星。
他也是大族出身,从小学的四书五经,哪懂生意人的门道?
“柳、柳公子说慢些。。。”
柳白挥了挥手,道:“总之,十万贯还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换了别人,没有二十万贯,根本不可能!”
阎立德苦思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柳白说的有道理。
按照柳白的方法算,十万贯似乎都远远不够。。。
“柳公子说的也有道理。。。”
柳白一阵无语,如果自家铺子里的掌柜,都像阎立德一样砍价,早就被他赶出去了。
“可将作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说完,阎立德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