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吓,酒劲就从冷汗里都散了出来,顿时酒醒了大半,终于将眼前这个麻衣少年的面目看清楚,忍不住惊呼:“怎么会是你!”
铁真看见眼前持刀向他行凶的麻衣少年是几个时辰前,被二少爷亲自废去神通,打得跟死狗似的方白羽,顿时就以为这是鬼来着,吓得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尿崩得裆下一热,喷出一股黄尿来,还带着浓浓的酒气。
几个时辰前他亲眼看见方白羽出逃明德王府,被二少爷方逐鹿以神通打得像一条死狗一样,不仅重伤而且连丹田内都打碎了,现在对方却表情如此冷峻的站在他面前向他挥刀,这种刺激令他都神经错乱了。
“是鬼!一定是鬼!他一定是鬼!”
坐倒在一滩黄尿里的铁真惊得狂呼起来,指着方白羽手足无措,根本就没有念头反抗了。
他身后的岳环与王山,也同样吓得不轻,全身冷汗直冒将酒劲消去大半,真以为几个时辰前方白羽受折辱回去自杀了,现在冤魂来索命。
“哼!人若怕鬼,鬼就吓人;人不怕鬼,鬼就怕人!真是小人如鬼啊!”
方白羽看着眼前三个吓破了胆的铜甲侍卫,心中冷笑,暗说眼前机会难得,于是一声不吭,再次提起磨得锋利的柴刀,向铁真劈去。
而这个时候,岳环突然间神情激动的指着方白羽大喊了起来:“他有影子!他不是鬼!”
这话一喊出来,害怕得不知所措的铁真当即就鼓起了勇气,将身一闪,闪过这一记横砍。
他跃到了柜台之前,见方白羽持刀欲要杀来,就沉声一喝,伸手将身边重达千斤的柜子猛然举起,向方白羽掷去。
支手举鼎,力达千斤,这就是纳气大成的能耐!
无论是速度或者力量,这三人都是方白羽的两倍之多,令他难以一击就将对方给杀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有影子的!”
借着柜子将方白羽迫开,铁真借机喘了口气,看清楚对方的人影子,顿时一颗紧提着不放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嚣张的大笑起来,看方白羽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蚂蚁一样轻蔑不屑,冷声道:“小狗,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出来的。不过几个时辰前你刚被二少爷废去神通,打得跟死狗一样比普通人都不如,现在竟然还敢向我们出手。你这是在找死知道吗?找死!”
狂笑间,以为方白羽神通被废沦为废人的铁真身一纵,向对方扑去,看架势是想要施展空手入白刃的胆大功夫,想要夺了对方手中柴刀。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方白羽冷笑出声,静静等待铁真扑来,牵引全身气力蓄势待发。
铁真身后的岳环一见方白羽流露轻蔑的笑容,当即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高声提醒道:“老铁,小心这小子有……”
他话还没说完,铁真就已经扑近了方白羽的身子,右手敏捷的向持着柴刀的那只手抓去。
就在这一个刹那里,方白羽忽然眼神一寒如饿狼扑食一般凌厉,全身气力运转右手一翻,竟然将那把柴刀回旋起来!
铁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将右手递了进来,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狂吼一声,右腕竟然被高速回旋的柴刀给直接绞成了数段,鲜血喷了方白羽一脸!
方白羽只觉脸上一热,眨一眨眼整个世界都变得鲜血通红!
铁真被断去一腕,顿时被激起了凶性,大嚎起来:“克母的鬼眼贱杂种,竟敢断我右腕,我今天一定要将你凌迟三千刀,丢去喂野狗!”
他这一句嚎叫,当场就让方白羽脸色更冷了下来,血光中一双眼睛冒出了寒森森的光来!
方白羽的母亲因生他时难产而死,令他一生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母亲的面容,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现在竟然有人敢骂他克母,鬼眼,贱杂种,这简直是给他心中怒火泼了一桶油进去!
暴怒之下的他,眸中再现碧光,意识从所未有的冷静清晰,艺高人胆大的将手直接伸进了还在飞速回旋的柴刀里,准确而又有力的握住柴刀刀柄,紧接着狠狠一劈,向咆哮的铁真脖子砍去。
手无寸铁的铁真将身一躲躲到门口,左手一抓抓起一根扁担,招架过去,以为能挡得住对方那把破破烂烂的柴刀。
方白羽顿时暗自冷笑起来,运足五行真气化气为力,再加以肉身力气,竟然一刀就将扁担给劈开,差点就将铁真的脑袋瓜子给劈裂开来。
铁真又急又气,又用手中断成两截的扁担当短棍使,但哪料方白羽的柴刀竟然非常锋利,将他短棍也削得一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