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宫人好好休养几天,把她们喂的白白胖胖的后,汉人女子有家可归的,立刻放归。
契丹、女真、渤海、阻卜等族美人,都赐给有功将士为妻子。
高卿立刻行使北平府范阳军节度使的职权。
你这逆子,现在给我进来!”
张鉊气坏了,连准备的入城仪式,都给忘了。
慕容信长第一次见张鉊这么生气,也灰头土脸的跟着进去了,只留下一众官员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安排好的仪式还办不办?
李圣天乐了!别人怕张鉊的雷霆之怒,他可不怕,相反他还有些幸灾乐祸的。
想当初张鉊在他麾下的时候,与慕容信长如出一辙,还帮着曹元猩不让他多收美人,可没少气得李圣天头昏脑涨的。
他直接先喊住了要去安排宫人的金山宫使,也就是张鉊身边的内侍大太监。
“这里的最美貌的契丹宫人给我留十个,孤要赏赐勇士。”
别人说这话,那肯定不行,李圣天说,金山宫使一顿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立刻照办。
这位爷别看长着一张胡人的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形同太上皇一般。
随后李圣天看着中书侍郎、王翼司掌书记刘涛和中书知制诰李昉。
“德润,李明远,愣着干什么?这可是收复燕云的辉煌时刻。
命文武将官置金玉银鞍,着锦缎华服,骑高头大马,三军披甲持锐,夸耀武功,当使幽州百姓,再晓王师无敌。”
说罢,李圣天乐呵呵的带着他的于阗武士,也参与到了夸功巡街的活动中。
张鉊不是很重视这个,但他李圣天可重视了,正好真龙不在,我李阿舅也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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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庆宫中,张鉊大发雷霆,把一众内侍、侍卫都给赶了出去,只留下慕容信长跟他两人,而慕容信长早就一膝盖跪到了地上。
“大人还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体。”
张鉊来回走动两步,用手指着慕容信长喝道:“赵延寿固然罪该万死,那他也是某的姻亲,杀就杀了,他该死,可是死了还不给体面,你要让天下人怎么看某?”
喝骂完毕,慕容信长还未说话,张鉊又勐然醒悟了。
“不对!你慕容信长心思这么细腻,肯定不会做这种陷某于不义的事情。
嗯,刚在宫门口,你是故意说明将赵延寿草草下葬,为的就是让某清楚知道后马上补救。”
说完,张鉊真是又气又觉得有些许安慰,他无语的看着慕容信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慕容信长抬起头,脑袋连点直点的,“儿臣不管如何,绝不敢污大人的名声。”
张鉊稍微冷静了些,“这是你母亲教你如此干的吧?不然以你的个性,赵延寿是你的连襟,你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慕容信长愕然,半晌才说话,“大人如何知道的?”
张鉊冷哼了一声,这一股浓郁的曹三娘子出品的味道都呛到嗓子眼了,还能不知道?
“那你母亲一定还拿了王翦伐楚的例子给你举例,是吧?”
这个时代,虽然资治通鉴还没出现,但王翦伐楚以前自污的事件,读了史书的人还是知道的,慕容信长听完则更加愕然。
因为事情确实如此,他走的时候,母亲确实跟他讲了王翦伐楚自污的故事,还劝他多收珍宝美人,来向张鉊表明志向。
张鉊一看慕容信长的表情,立刻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抓起座位边一本书,噼头盖脸的就砸了过去,边砸还边骂。
“平素叫汝读书明智,你就偏读一些游侠刺客列传,要么就去读冠军侯、李卫公传记,兵法六韬之类,别的是一点都不学。
你他妈的是王翦吗?王翦是秦国宗室吗?你学他自污干什么?
王翦只是一虎臣,他自污之后,别人就知道了他的志向,野心家就不会去投靠,可是你朕的儿子,你是北齐的高长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