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琅死死扯住江琮:“顾掌门在说什么!顾掌门在说什么!”
江琮低下头,附在她耳边道:“她说——是不是非要抢明澈剑谱。”
一句说完想要分开,对方却用手臂缠住他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泠琅急切地问:“双双又在说什么?夭寿了,她哪儿能对付得了那个老东西——”
江琮只能紧贴她耳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她说剑谱是她烧的,寻仇也该找她。”
“啊!这个笨丫头!顾掌门呢,杜凌绝呢,难道就这么看着?”
“没有光看着,杜凌绝已经冲上去把她护在身后了。”
“然后呢,你倒是快点说。”
“然后……他把她下去了……夫人难道不会自己看?”
泠琅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手臂,往不远处望去。
只见双双还兀自挣扎着,腿于空中乱蹬,口中似乎在叫喊什么。杜凌绝一边挨着踢,一边把人带回台下,十分辛苦。
泠琅觉得自己听力恢复了些许,她捡起地上的云水刀揣在怀中,一边张望,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大象台靠去。
方才诡异的爆炸,竟然没伤到什么人。僧人们早有准备,扔出后便四散逃开,暂且不论。而位于中心的明净峰弟子,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地上残留着灰黑粉末,泠琅细细观察,那些佛珠好像未能触地,而是在空中时就已爆裂,是以并未造成太大伤亡。
这难道是顾掌门的手笔?
有人替她解了心中所惑。
“卷暗雪,不错。”
空明从高柱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大象台之上。
顾长绮缓步踏上高台,她满头鹤发,年岁已高,脚步却无半分艰难迟缓。
她微微一笑:“你识得此招?”
空明盯着她,浑浊的双眼又布上层阴翳:“这是柳长空惯爱的剑招。”
“这也是明澈剑法其一,你不应该识得它。”
“呵呵,他在我面前使过不止一次,我为何不该识得?”
“因为师父曾规训,无论对于何人,都不要透露剑招之名,”顾长绮慢慢地说,“可以用,但不能表明它是明澈剑法之一,你懂我的意思?”
空明暗淡发黄的眼珠忽地一轮,没有作声。
“那我便说得清楚些,空明,我知道他那半本剑谱在你手中,它根本没有被焚毁。”
空明仰天大笑。
笑声如沙砾般刺耳,在会场上空久久回荡。泠琅紧皱眉头,她感觉到自己听力的确回转了,不然怎得如此难受。
空明笑完,嘶哑道:“那又如何?顾长绮,你刚刚已经亲口承认,明澈剑谱有一半不在你这里,你却假装有全本,来诓骗世人!”
这一声出口,周围房顶上竟响起些应和之声。
“顾掌门!你可叫我们一顿好等,原来层云寺说得都是真的。”
“如此大张旗鼓哄我们来,究竟是何居心?”
“明净峰不赔我个车马盘缠,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