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摸了江宣两只手的脉,冯太医惊奇直接摆在脸上,“四少爷脉象很是……不,是非常强健。在下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健的脉象。”
江宣笑而不语,他这一个多月吃了那么多金手指,量变似乎有点引起质变,感觉身体有从细胞层面得到一点点优化,恢复力、自愈能力都比之前强了一点,脉象跟五脏六腑互为表里,摸起来自然就强健了。
江兴德得意捋胡子,“我家老四也就身板好这一点能说道说道了。”
冯太医捧了一句,“说句有点冒犯的话,往常常听人说谁谁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在下还不以为意,总觉得太过夸张,没想到这次居然遇到真人了,果真不愧是武勋世家的子弟!”
江兴德一向自傲于自身是开国勋贵之后,最近又得意于生了个好儿子,冯太医最后一句话算是正好搔到了他的痒处,当下大笑出声。
送走冯太医,眼看快申初(15:00),江兴德跟侯夫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往前面韬略堂去。
路过江宣身边时候,江兴德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等回去就给你安排个精兵营,赵海那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到时好好操练,不要懈怠!”
江宣本来也有这个意思,“听老爷安排。”
江兴德满意点头,背着手目不斜视地走了。
江宏站在江宣对面,面上保持微笑,暗里捏紧了拳头,以前临走前得叮嘱的可大多是他!
江兴德走后,世子夫人和薛氏结伴告辞,之后是江宏和罗氏,再之后江宣也跟着告退。
见该走的都走了,侯夫人让人带走显昌、显盛哥俩,又打发了屋里下人,准备跟江宗说点私房话。
最先问的,自然是江宣那场架到底是怎么打的。
江宗细细说了一遍。
侯夫人听完很是惊讶,“还真是实打实的?”
她之前以为别人多少要顾忌下江宣侯府公子、参将亲儿的身份,肯定会放不少水,没想到居然一点不掺假。
“夏山那样的顶尖好手当然没出面,李健还舍不得,但出手的也都算是不错的精兵了。再说李健心存不良,肯定不会让人留手。”
侯夫人有点沉思,她倒不是担心虎贲卫里的势力牵扯,那还轮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忧心出头,知道个大概心里有数就行,她主要想的是老四眼看着好像真要出头了,日后会不会引起侯府里面形势变化……
江宗见此,想了想,开口说了几句,“老四看着倒不像是心大的,日常都不往老爷身边凑,就一心练武,老爷让他去书房指点他练字还不乐意,天天在那嘀嘀咕咕背蒙学,烦得老爷吹胡子瞪眼,最后直接让他滚蛋了。”
这一副说好话的架势,侯夫人没好气白江宗一眼,“以为我是那种心眼针尖大,一味压着不让庶出出头的人吗?只要本分,你哪个弟妹出挑了都是好事。”
“不过也有的人,天生就不知道‘本分’两个字怎么写。”说着,侯夫人冷脸扫了东南角一眼。
苏姨娘的院子就在侯府后院东南角。
不等江宗接话,侯夫人主动转了话头,“你看着,老四大概能走多远?”
后宅的事她料理就行,没必要牵扯进伯远。
大周立国近百年,不管是开国勋贵,还是后面册封的勋贵,家家都生活优渥,有的说一声吞金咽玉也不为过,也就导致越来越多的武勋子弟吃不了操练的苦,有真实力的武将也越来越少。
现在各家府邸里,更多的不是武“将”,而是武“官”。
像江兴德、江宗、江宁、江宏,都只能说是武官,就连宋懋、宋忍冬,也是武官多过武将。
这种现状江宗也清楚明白,当下有点感慨,“我问过老四,问他就不觉得操练太苦吗,结果他说习惯了疼痛后,其实还挺舒服,一天不练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只要这份心性能保持下去,老四以后肯定不会差的,至于走多远,现在说还太早。”
侯夫人点头,现在说太早,那就以后再说吧,只要不是一下能耐到蹿到天上去,问题应该都不大。
韬略堂。
江兴德叫了老伍来,让他说说这段日子府里都发生了哪些事。
也不过是一些人情往来的事,听完汇报后,感觉没什么问题,江兴德跟老伍闲话几句,把话题转到了江宣身上。
老伍身为韬略堂管事,地位超然,消息自然灵通,早就得知了江宣份例提升的事,连原由都打听了出来,当时他就立马让人细细去打探了江宣之前的所有经历,当下跟江兴德说了个有来有回。
江宣这辈子前十五年的人生平平无奇,江兴德上一次已经听老伍说过大略,这次也没听到什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