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这一病,昏迷了两天仍未清醒过来。
虽说这种状况近几年都有,但宋家人还是有点慌,这热都降下去了,人却还没清醒,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样子,自然让人忧心。
听说有些老人会在睡梦中悄然离世,宋慈会不会这样,却是不好说。
他们也怕宋慈会这样,一个字都没留下就走了,那会叫人崩溃的。
宋致远自宋慈发热昏睡发了一场火后,宋慈的床前就没离过人,一日十二时辰不间断的让人轮着班盯着她的动静,就怕人有点不好而来不及。
而林箐,直接就住在了外间,也不敢离开春晖堂,便是在午夜时,也会起身扶一下宋慈的脉,以防万一。
在再一次把药汁用芦苇管子喂到宋慈嘴里后,等了一会,宋慈仍旧没动静,宋致远也坐不住了,问林箐:“林大夫,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是不是要换个方子?或者辅以针灸?”
林箐把芦苇管子放在杯子里,用这个喂还是她听宋慈说起的,在小孩或老人病下不方便喂药时,用吸管吸了喂进去,总比用勺子强。
听到宋致远的话,她起身道:“虽说太夫人是在昏睡,但这发热已经降下去了,却是不必用更猛的药,她也受不住那些虎狼之药。至于针灸,她不醒来,也不好用针。”
“可是,大伯也说得对,这么昏睡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江氏皱眉道。
林箐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们也得心中有数,太夫人,年岁已大。”
众人脸上一白。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这种话,谁听谁明白,这不就是说宋慈随时会撇下他们驾鹤西游么?
宋致远心中更是突突地乱跳,手指攥了起来。
“会不会被魇着了?”宋大夫人吞了吞口水,有些惊惧地道:“这阵子外头纷纷扰扰的,又传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浑话,再说这灾情都还没散呢,母亲会不会就是被什么邪崇给魇着才没醒?”
江氏和几个女眷听了均是面带惊容。
比起男人,她们更信那些鬼神之说。
宋致远脸色一寒,看了宋大夫人一眼。
宋大夫人被这眼神瞧得有些委屈,道:“我,也是心慌。要不,去做个法场?”
甭管有没效,图个心安也好。
众人不敢说话,只看向宋致远,做法场什么的,她们是千愿万愿的,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只要老太太能醒来。
“要不,我们再施粥赠米开三日义诊吧?”关姝妍也道:“祖母讲究向善,我们也一心向善,给祖母添点福报。”
“没错。”
宋致远道:“依肃儿媳妇说的办,施粥赠米开义诊。你们好生照料太夫人。”
他走出春晖堂,让江福来备车并点人。
江福来看他满脸寒霜,也不敢问要做啥,连忙让人备车并点了人马在府外等候。
待得宋致远出来,上了马车,他才敢开口问:“相爷,这是要去?”
宋致远眼神清冷,声线冷冽,淡淡地道:“玉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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