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把刚收到邸报展示给他们,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吧?”“狄青狄兰管我们鸟事,”陈恪几个把那邸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看完后,非但没有奉承他的意思,反倒质问道:“怎么没有陈叔叔的消息?”“嘿,不爱国的臭小子。”欧阳修笑骂一声,正色道:“要是这上面,有了陈知县的名字,你们才该哭呢。”“……”陈恪几个不解的望着他:“什么意思?”“这个案子,得罪的人太多,你父亲要是因此扬名了,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欧阳修淡淡道:“这是官家在保护他。”说着不禁感慨道:“三代以降,找不到人样子数日后,欧阳修正树荫下在跟五郎‘打双陆’。这是这个时代,极为流行的一种棋类游戏。一套双陆包括棋盘,黑白棋子各十五枚,骰子两枚。玩时,首先掷出二骰,骰子是几,便行进几步。先将全部己方棋子越过对方,落到底线的,即获全胜。由于这种棋戏进退幅度大,胜负转换易,因此带着极强的趣味性和偶然性,又离不开谋略,因此宋人不分层次,都十分热衷这种游戏。想不到的是,五郎竟是此道高手,与欧阳修杀得难解难分,陈恪和宋端平也在边上,一面看一面起哄。正说笑着,在一旁打坐的玄玉和尚,突然睁开眼道:“有一队骑马的人进村了。”三郎和宋端平霍得站起来,五郎也丢下骰子,跟着站起身。“都坐下,”欧阳修笑骂道:“别一惊一乍的,那些歹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老夫门上行凶。”陈恪几个可没他这份自信,从桌底下摸出了兵刃……清一水的镔铁直刀,这是捧日军的佩刀,抢自小关索几人手中。看着手持雪亮兵刃,严阵以待的几个小子,欧阳修不禁苦笑:‘真是一帮暴力分子。’攀上墙头。从祠堂的院墙往外看,只见几十名骑兵从乡间小道迤逦而来,陈恪他们才松了口气,要是来抓人的,不会这么不紧不慢,还唯恐踩到庄稼。待那队骑士近了,便看清打头的是个穿一身白衫袍的青年人,正向人打听着什么。过一会儿,他便翻身下马,只带了两名随从,朝众人所在的祠堂走来。“似乎是哪个将军的公子哥。”陈恪一松手,落地道:“估计是来拜会欧阳公的。”“当名人真苦恼啊。”欧阳修捻须道:“帮我挡了吧。”“好。”陈恪便走出去,正好在祠堂门口,遇上了那个白衫青年。他不禁一愣,这小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在阳光下,那眉目,那脸,那写意的神态,那雪白的衣衫,都让人目眩,实在是人间少见的美男子。陈恪称得上阅人无数,本身也算帅哥一枚,但跟这年轻人一比,发现自己长得实在是太凑合了。什么叫天人之姿?什么叫潇洒出尘?什么叫翩翩风采如若谪仙?看看这小子,就都知道了。那青年早就习惯了,被这样无礼的注视,他温和的笑笑,唱个喏道:“这位兄台请了,小弟狄咏,奉家父之命,前来拜会欧阳公,请问,他在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