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叙就沉声说:“池夏是直男,他只是性格好,又觉得你是同学才没有对你怎么样的,是你之前做的太过分了我才那样的!”
秦屿听着林叙这话,终于转过身来。
他指尖捏着那棒棒糖细细的棍子轻轻转动,好整以暇地道:“直男?他这么跟你说的?”
林叙噎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池夏就是直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他了。”
秦屿:“哦。”
看着秦屿这漫不经心的样子,林叙心头火蹭得一下就冒了上来,然后他就忍不住生气道:“你什么意思?”
秦屿挑眉:“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恐同?”
林叙骤然怔住,他气血一下子涌了上来,涨红着脸就道:“我不恐同,但你不觉得你对池夏做的一些事情很过分么?”
“这也是他跟你说的?”
林叙又噎住了。
秦屿看着林叙的表情,目光在林叙清秀的脸上逡巡了一圈,一切了然于胸。
“我是想追他。”
秦屿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让林叙瞳孔骤然收缩。
“不过,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林叙咬了咬牙:“是跟我没有关系,但你怎么可以在学校里就对池夏做、做——”
做那么变态的事。
“那次我承认我有点莽撞,但我之后不是没有么?”秦屿淡淡道。
林叙抿唇,心想说我不信,但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没敢说出口。
秦屿继续:“既然你不恐同,那你也该知道同性恋也没什么错吧?我以后不会对池夏做那些出格的事,你也别整天咋咋呼呼显得我好像变态一样,知道么?”
林叙继续抿着唇,薄唇都抿成一线了,就是闷着声不说话。
看着林叙都快要把嘴巴抿破的样子,秦屿终于勾了一下唇,然后他就伸出了没有拿着棒棒糖的另外一只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看在池夏的面子上,和解吧。”
林叙:???
盯着秦屿伸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看了一会,林叙终于没忍住,攥起拳,沉着脸就从秦屿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无声地抗议了秦屿这自说自话的离谱和解行为。
秦屿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的神色还是没变,依旧那么慵懒。
只是等到林叙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他才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淡绿色的薄荷味棒棒糖被扔到了地上,碎裂开来,糖粉被鞋子碾过,白花花一片。
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叙,真够有你的。
·
林叙回到新寝室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那一肚子火憋得快要爆炸了。
可偏偏他回到寝室之后,也没有再看到另外两名室友出现。
林叙这时隐约觉察出一丝不对来,但他还没意识到真正的问题。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了一会气,又抬眼看到放在侧边面前打包的麻辣香锅。
沉吟片刻,林叙扭头就拿了钥匙起身,去楼下找宿管阿姨换了钱。
回来,林叙坐在桌子前,饱含着怒气,认认真真给秦屿写了一张便条,就把麻辣香锅和钱还有便条一起都放在了秦屿的桌子上。
做完这些,林叙就去洗澡了。
他想,洗澡还能拖一段时间,等那个时候,其他两个室友应该也至少回来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