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过半月,花重在沁烟园过的自在安生。五月雪洁白的花瓣落在美人榻上,花重正捧着本书细细品读。
初画立在一旁斟茶,清茶注入茶盏的刹那,茶盏应声而出。
“何人擅闯沁烟园?”
洁白的身影英姿矫健,一把折扇挽了个扇花,只见茶盏稳稳当当的落在扇面上。雪无痕站在花树下,一袭白衣广袖卷起洁白的花瓣,自由山水并霁之秀丽。
初画连忙上前行礼,“奴婢一时心急,还请少主责罚。”
花重抬眼一瞧,“我倒是谁这么大的胆子,青天白日擅闯沁烟园。原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浪荡子!”又对初画说道,“做错了才认错,你又无错,不过一心为我,何须责罚?”
“此话深得我心!若是你平日里也这么尽心,本少主也不必担忧三小姐的安危了。”雪无痕摆了摆手,“你下去守着,不得让其他人进出沁烟园。”
花重瞟了眼初画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沁烟园不知何时成了雪少主的地界,这些下人倒怪听你的!我这正经主子倒是被晾在一边了。”
“半月不见你还是如此牙尖嘴利。如今这丞相府只怕都在你手中,你还有什么心不甘的。”雪无痕倒也不客气,在美人榻旁搭边坐了,面对花重。“你这看的什么书?”
“《帝范》?”雪无痕用扇橼敲打着手心,笑道,“你这不出闺阁的女子竟然看起《帝范》?”
花重微坐起身心中不服,“谁说女子不能读《帝范》了?”
雪无痕笑着,青丝飞扬,一身白衣恍如谪仙。花重不得不承认雪无痕当真有风姿卓著,举世无双。
雪无痕侧头扬手摘下一朵五月雪,插入花重发鬓。“也对!若你是平常闺阁女子,到枉费我一番心思!”
花重微微晃神,前世也曾有个男子为自己摘花入鬓,信誓旦旦。如今旧事重温,奈何人面早已不知何处,徒留一地心酸和悔恨!
花重心一硬,语气有些涩然,“你不惜借婚约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打发七殿下,又大费周折的让我服下幽冥丹,如今还把初画这美人放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你所谓的什么大事?如今已过半月却也未见你有动静!”
“你倒是急了,难道对我的事这么上心?”雪无痕打趣道。
花重嘴角不耐,“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小命罢了!”
雪无痕哈哈大笑,“放心!我说过受故人所托照拂你,又怎么会要你命?”
初画垂首走进来,“少主,小姐,二夫人求见!”
花重微微蹙眉,冷哼,“如今半月有余,大夫人的事还未料理,她还有工夫来我这?”
雪无痕抬手抚平花重的峨眉,“如此小事,何须蹙眉?不愿见打发走便是!”
雪无痕自然也知道花重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微微有些担心。冯沁云的手段自然不逊,否则又怎么会操持丞相府这么多年?如今宁花颜声名在外,宁流辰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冯沁云怎么会轻易输给花重这样一个小女子和陆氏这样的联盟?
“无妨,让她进来吧!”花重挥开雪无痕的手,“请雪少主避一避吧!”
“避一避?”雪无痕挑眉不满。
花重不耐,“我们家这二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难道雪少主要让你的大事败露?”
雪无痕冷哼一声,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