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初画飞身进入一间华丽的楼宇,楼中布置清雅秀丽,但这简单之中又看得出设计者的匠心独运。首先是外围,看得出格调要低些,但是却比普通的茶楼好得多。再往里走,远处可见一个莲花般的舞台,舞台四周全都是清亮的水。
整个楼阁都环绕着这处水榭,四周还有扶苏的花树,花瓣偶尔落在水面上,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景。
二楼都有竹帘遮挡,分成许多包间。
其中的男子隔着竹帘,修长的身姿潇洒的斜倚在踏上。一身雪白滚金边的长衫,华美而又不失清新,简洁而又高雅。白皙的脸庞如烟般淡然,剑眉低敛,皓齿明眸,一言一行之间透漏着高贵。
初画跪在竹帘之后,额上微微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浑身僵硬等待着里面的人发落。
雪无痕红唇勾起微微一笑,“你是说她让你自己到我这领罚?”
“是,属下知错。”初画连忙叩首。
雪无痕饮尽一杯酒,“那你知道你错在哪吗?”雪无痕侧首看着竹帘外的身影,目光冷冽,“说实话!”
初画的头垂得更低,声音有些颤抖,“说实话,属下并不知道错在哪。”
雪无痕悠然一笑,“若你所言非虚,她气的不是你,而是本少主!她不过是想借由子罚你,给本少主脸色看。”雪无痕目光中有着丝丝光亮,好似星辰洒落在清澈的湖泊。心中有那么一丝悸动和欢愉,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
站在一旁的陈曦微微惊讶,“少主……”
雪无痕立刻收了目光,对初画说道,“既然三小姐对你不满,你便出去领十板子吧!”
“多谢少主!”初画有些惊讶,长出了口气,还好只是十板子!恐怕是最轻的处罚了。
“少主,郁小姐又来信了。”一旁的陈曦凝眉说道,“少主若是再不回信,恐怕郁小姐不会善罢甘休。”
雪无痕面色冰冷,“直接烧了!”
“少主!”陈曦面色担忧,“少主即便再不喜欢郁小姐,也要顾及郁小姐的身份和地位。如此恐怕对少主不利。”
雪无痕眼神泛出危险的气息,“陈曦,如今你管的是越来越多了!本少主倒是有点分不清,你到底是郁羡吟的人还是本少主的人了?”
陈曦单膝跪地,“陈曦自然是少主的人,只是郁小姐手中掌管雪族祭祀。若是惹怒了郁小姐,恐怕祭祀们不会绕饶了少主。况且细雨剑乃是雪族圣物,如今被少主送给了宁三小姐,若是让郁小姐知道了……”
未等陈曦说完,雪无痕周身已泛出浓重的杀意,“怎么不说了?”
陈曦连忙叩首,“属下只是为少主着想,还请少主恕罪!陈曦逾越了。”
雪无痕仰头将酒盏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花重早起出门,依然把初画留在府中照看采姨娘,只带了琴湘。
“三姐姐!”花琼走过来亲昵的挽住花重的手臂。今日花琼穿着一身彩衣,显得很有活力,天真烂漫。
花重微微一笑,“花琼打扮起来真好看!不比花颜差到哪去。”
“三姐姐又笑话我。”花琼羞涩一笑,红了脸。
花重满怀心事,表情淡淡的。出了宁府大门却看见负手而立的叶永嘉,正在与宁熙年交谈着什么。
叶永嘉转身看见花重微微一笑,“三小姐,恭候多时了!”
宁熙年回首看向花重,眼神中有着几分探究和欣慰。“花重,九殿下已经等你多时了。还不快跟九殿下去,记住别给九殿下添麻烦,早些回来。”
花重心中冷笑,宁熙年一反常态,是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了吗?花重微微躬身行礼,并没有开口。
“丞相大人,本殿下带着三小姐、四小姐先走一步了!”叶永嘉点头示意。
宁熙年连忙侧开身,站到一旁,“九殿下慢走!”
花重拉着花琼上了马车,叶永嘉刚坐下,花重便问道,“我传信给信阳公主,怎么来的是你?”
叶永嘉眼神微亮,笑容如常,“信阳被父皇留在宫中,无法相见。怎么我来不好吗?”
“说不上不好,只是让宁熙年看去,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妥。哪有和男子一起去上香的?”花重心中顾忌宁熙年那满面笑容,恐对叶永嘉有什么企图。
叶永嘉笑意更深,“丞相与我谈得是六殿下的事,你不必多想。”
“六殿下?”花重挑眉问道,“六殿下怎么了?”
叶永嘉看着花重的表情有些疑惑,微微一笑,“信阳把自己的丫鬟半夏打得半死,****悬挂在六殿下府门口,清早出门吓坏了六殿下的爱妾。六殿下一怒之下找信阳理论,信阳却让人把六殿下痛打了一顿。此事震惊朝野,言官纷纷谏言信阳放肆。父皇此时正为两个人的事头疼呢!”
花重似乎明白了叶永嘉刚刚的表情,叶永嘉以为自己参与了此事,鼓动信阳公主惹下大祸。
花重嗤笑,“公主倒是个有脾气的。只是六殿下向来勇猛,怎么会吃了信阳公主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