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沉默不语,一时间四下寂静。太子妃是皇室的人,若是敲定宁流辰有错,岂不是真的让人以为太子妃言行有亏?那皇室的脸面何在?更何况看今日的情景本身就是一场闹剧,不知道这几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向来后宫纷争不断,与前朝一脉相连,自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皇后见状,连忙微笑道,“怪不得晚上没见到高义过来侍奉,原来是思念家人。以后这种事直接和本宫说就是了,人之常情,本宫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成帝一番深思熟虑,突然大笑,“太子妃怀了皇孙是喜事,宁流辰不顾安危救了太子妃也是义举。朕又怎么会责罚呢?不过是两个孩子感情深厚罢了,高义县主向来纯孝。无妨无妨!”
花重垂首面地的脸上出现一丝微笑,“多谢皇上!”
花重起身,瞟了眼孟妃,“只是臣女和娴妃娘娘还有一事,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花重面带尴尬和为难,小心翼翼的飘着成帝。
“只怕此事不论该不该说,都是要说的。高义县主就不要为难隐瞒了吧!”娴妃叹气看着孟妃,“恕本宫直言,孟妃娘娘教导无方啊!”
孟妃心中一凛,皱眉看着娴妃,“娴妃此话何意?”教导无方?难道是欣王又惹出什么事端,让这两个贱人抓了把柄?欣王是自己唯一的筹码,怎么可以有事?孟妃不由紧张起来。
花重面色尴尬,“前些日子高义应皇上召见于勤政殿,在殿门外等候。见到孟妃娘娘和欣王殿下从殿内走了出来,高义不经意间在欣王殿下的身上闻到一股幽香,此香凝重,味道特殊。高义并未闻过,所以印象比较深刻。而后那日在孟妃的信宁宫外闻到孟紫由孟小姐身上也带有同样的香味,心中不由疑惑。当时高义还以为两人成婚在即,或者有什么亲昵难舍,互相沾染了香味也是正常的。全当是儿女私情,便于娴妃娘娘闲话时提及此事。没想到娴妃却对此香甚为熟悉!”
“皇上有所不知,听高义县主形容那香气,臣妾脑海中却想起了曾经宫中的璃昭仪。”娴妃结果花重的话,谨慎的说道。
成帝眉头一皱,面色疑惑,“璃昭仪?”
韩皇后微微一笑,“皇上恐怕是忘了,曾经有位住在冷泉宫的昭仪,封号便是‘璃’字。当年璃昭仪受尽皇上宠爱,却多年没有身孕,神行萧索。终于又一次怀上了却无故小产,从此以后便疯了!”
花重心中冷笑,这样一个凄惨一生的女人却被成帝忘于脑后,可见帝王薄情!
“皇后好记性!”娴妃笑的恭谨,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清澈妩媚,成帝不禁多看两眼。“臣妾当时入宫不久,曾记得冷泉宫荣耀一时,墙壁中便涂有香料,整个宫殿都弥漫着香气。璃昭仪素爱调香,当时冷泉宫的香炉中终日不断香火。臣妾闻过之后,只觉得心旷神怡,情动不已。所以臣妾便借机去闻了闻孟小姐身上的香气,果真便是冷泉宫的了!”
韩皇后不禁疑惑,“什么?冷泉宫封宫多年,视为不吉之兆,怎么能擅闯啊?”
孟妃神色一冷,“皇后娘娘切莫着急,虽然是与冷泉宫中的香味相同,也未必就去了冷泉宫吧!”
娴妃假装为难的看着孟妃,“本宫也是觉得如此,可是自本宫协理六宫之后便把宫内各处逐一检查。询问到冷泉宫附近当差的宫女太监,却听说近日冷泉宫内似有烛光和人的嬉笑声传来。都以为是璃昭仪不甘心小产入冷宫,回到冷泉宫里重温昔日与皇上的欢爱……”
“胡扯!”成帝忌讳鬼神之说,不由怒斥,“璃昭仪仙逝多年,当年都没回来,难道此时还能回来?”
娴妃神色紧张,“臣妾也是这么以为,高义县主也觉得蹊跷。若是声音有假,那灯火之光又怎么会看错?于是臣妾便与高义县主带人去附近看了看,却没想到……”
“怎么?”韩皇后假装急切,一副担心的限量模样。其实心中早已知道了后话,想必是欣王和孟紫由在冷泉宫中。
娴妃叹了口气,掩面羞愧,“臣妾实在说不出口。”
花重淡然尴尬道,“高义向来秉性耿直,既然娴妃娘娘不好说,那高义便来说吧!高义与娴妃娘娘去时,发现宫门开着,里面确实有微弱的亮光。娴妃娘娘害怕,高义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便大胆的进入了冷泉宫内。娴妃与高义听闻其中有些异动,似是男女欢爱之声。”花重不禁面色微红,广袖掩唇。
花重咳了一声,继而尴尬的说道,“没想到欣王殿下与孟小姐全身****,正在宫内颠龙倒凤,香汗淋漓。连我们进去都并未发现,孟小姐的抹胸还攥在欣王殿下的手里,香艳无比,不知天地为何物……”
“混账!”成帝拍案而起。
众人连忙跪在地上,孟妃的身体不由发抖,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本来要扳倒宁花重,没想到自己却屋漏偏逢连夜雨,孟妃心神不定,不知成帝如何惩罚。心中不禁怒骂孟紫由这个小妖精,马上就要大婚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不能再忍耐几天?府上妾室多得是,怎么就到宫中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