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家主的儿子已经8岁了。
小小的孩子,长得像是一只包子,软软糯糯,捏起来手感很不错————这是远坂时臣的母亲亲口说的话。
远坂时臣的父亲是远坂家的家主,自然也是冬木市灵地的管理者,是个将优雅刻在骨子里的男人,而他找的妻子也是欧洲魔术师世家的长女,平时绝对是个名门淑女的类型,可惜在她儿子面前,完全就变成了傻妈妈。
于是,只有八岁的小时臣便过着被妈妈蹂躏——被父亲抓去教导——被老师叫去学礼仪——然后再次被妈妈蹂躏的苦逼生活。
景渊木然地站在空旷的室内,无视了四周被镜子占满了空间的墙壁,也无视了面前那个巴拉巴拉给他讲礼仪的老人。
一个满头银丝,脸色被刻满了岁月的纹路,穿着一丝不苟的制服,在用着平缓语调讲着如何行走如何进餐如何站如何做的老人。
景渊很想说说,虽然他又变成了一个软趴趴的小孩子,可是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了他很开心,力量因为穿越位面恢复了很多他开心,这个身体的资质很好他也很开心。可是他并不想被荼毒。
如今他有老爸老妈,自己是他们的亲儿子,按理说应该家庭生活其乐融融无比和睦,可事实上景渊很想干掉他现在的父亲————
古板、死气沉沉、不知道变通,最可恨的是,他讨厌他现任父亲天天拿着厚厚一本家训在他身边唠唠叨叨。他讨厌那本家训。
不说从前,单说他在楚留香世界也算是个世家子弟,身份气度那都是练出来的,更何况他想装的话,没人会认为他不优雅,但他不喜欢这种刻意的优雅。
就连走路和说话都要按照既定的模式,让他非常非常讨厌。
景渊忧郁望天,他真的是被荼毒了么?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傲娇?可惜自己没办法离开远坂家,既然他成为了远坂时臣,自然命运便和远坂二字关联在了一起,如果妄自斩断这份羁绊,恐怕又要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他讨厌麻烦。
摇了摇头,景渊赶跑了心中的烦躁,故作淡定地听着礼仪老师的唠叨。
远坂家的家主作为‘创始御三家”之一,在魔术师的世界里地位极高,而家主也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寄予了极大的期望,从时臣刚记事起便开始对他进行魔术方面的启蒙,他的儿子也没有让他失望,小小年纪便展现了在魔术方面极大的天赋,他已经决定,再过两年便给时臣种下远坂家的魔术刻印。
他相信,经过他的教导,时臣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未来当主,然后取得刻印,之后去参加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
那是远坂家期待了许久的盛宴,他们要夺得圣杯,了解所谓的‘根源’。
若是让景渊听到这话,一定会嗤之以鼻,或者是用某种非正常手段弄出圣杯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可不相信一个破杯子能够实现别人的所有愿望?骗鬼吧。
于是,时间便在景渊重复着礼仪与魔术的训练中不知不觉消失。
十岁那年,远坂家主将刻印种在了景渊体内,很疼。然后景渊开始正式练习高级一点的魔术,比如说宝石魔术————景渊发现这魔术真是烧钱又烧宝石,不过他花起远坂家的钱毫无压力。远坂家的家主再次欣喜若狂,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儿子简直是个天才!
景渊很想说他简直就是个花钱的天才。
十二岁,景渊见到了来访的间桐家家住间桐脏砚和他名义上的儿子间桐雁夜。
景渊第一眼便看出来,那个干瘪得如同怪物的老头子不知道又是一个活了多久的老怪物,那身体里涌动的虫子让有点洁癖的景渊很想一刀砍过去————绝对不是用镜花水月,小镜很挑食的,这么脏的东西她才看不上。而旁边那个叫做间桐雁夜的小孩子,长相很清秀,但是性子看起来很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