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与灵风两大集团的婚期越来越近了,蛇也对我加大了贵族礼仪培训的强度,而小白这些日子却一直不见。游戏中,短信他总不回,游戏外,我下线时他仍在游戏仓里躺着,与我的时间总也凑不到一块。
本来还想与他商量商量到底如何做任务,毕竟跟着蛇这样的偏执狂做事情,能完成任务才怪。若尘最近的任务似乎很多,雪瞳与单林似乎也在联手调查着什么,总之,休息室里好久没人悠闲地打牌了。
我有些慵懒地躺在沙上,惬意地喝着咖啡。蛇一大早就上线去巧仙盟拿定制的夜礼服,我刚好偷闲休息一下,最近生了很多事情,难得休息室里没人,我准备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大学四年,我一直没有谈恋爱,虽然也追过女孩,但她们总是因为各种离奇的理由,渐渐飘离了我的视线。冰舞星辰是第一个跟我踏上红地毯的女人,虽然她与我的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游戏日,而且她嫁给我并不是因为爱我,但她动天劫时的刹那却永远定格在了我的心底,我忘不了她的那种绝望伤心的眼神。雪瞳则是第一个说爱我的女人,虽然我总觉得她对我的爱是建立在一颗石头引起的误会上,但是洪字门中,她对我说的那番话,却让我震动而茫然。她说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但我不知道,我能否让她从痛苦的童年阴影中解脱出来,她想我给她一个承诺,我却害怕这个承诺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除了感情给我带来的困惑之外,天狼这款游戏存在的目的也让我开始怀疑。天狼公司对外的形象依旧是追逐利益的经济集团,天狼不过是一款赚取利润的网络游戏,但是,这个游戏太不将玩家利益当回事了。相比之下,雪瞳在清风酒楼跟我说的似乎更贴近事实,天狼这款游戏是政府为了作好星际移民工作而开的实验场,它还有着让玩家泄的作用,玩家现实中被束缚的人格以及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在这里纷纷爆,而游戏也因此变得混乱无序。但是,混乱无序并不是天狼真正的目的,通过混乱无序造成的结果警示他人,以游戏健全人格,以游戏锻造人性,才是它真正想达到的目标。只是雪瞳的这种说法,却又引出了另外一些疑问,比如,我们怨恨屋为什么存在?为什么国家当初传达给天狼公司的文件中,就有建立怨恨屋这一条?为什么怨恨屋的组**员全部都有着一个奇怪的相似点,那便是他们的血亲都与天狼这款游戏的开有着密切关系?
我也曾想过向大伯打听真相,可是自上次千虫标本任务以来,我便再也没有联系上大伯。不知道大伯在虚拟世界忙些什么,我用了我能想到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他,直到不久前他才托罗经理将那个装着扑克牌的盒子转交给我。小白跟我讲了扑克牌的来历,拐弯抹角地告诉我很多事情的本质与它现在的表象存在很大差异,从小白的这番话中,我大概明白了大伯的意思。大伯没有明确地跟我说天狼为什么存在,怨恨屋为什么存在,但是他却通过这一副扑克牌告诉我,眼前看见的,未必是真相。
雪瞳说,将我们这群人放在一起,很可能是为了维持不同势力间的平衡。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相,但是大伯不直接跟我说真相,却送来一副扑克牌暗示我,我也能感觉出事态的不正常。或许大伯想避开某些人的耳目,如果真的是这样,天狼的存在,很可能就是某个矛盾的激化体现,而怨恨屋的存在,便是维持这矛盾平衡的支点。但是,怨恨屋这种边缘部门,又有什么资格做这重要的支点呢?
我的思绪越整理越混乱,想起大伯送我的那副扑克,我不由有了个更可怕的猜测。那个在我接到手之前便被拆开过的盒子中,是否真的就是那副扑克?
“啊~~~~~~~”我放下咖啡杯,用手用力地揉着头,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自我进天狼以来,我便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游戏中如此,游戏外亦如此。我不知道,这种生活到底是将我的本性渐渐歪曲,还是将我本就阴暗的本性充分掘了出来。
我大口吞咽着咖啡,苦苦的滋味充溢口腔,我深深叹了口气,猛力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
还是进游戏吧!我望了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先前的安静突然变成空虚,先前的惬意也在刹那间变成压抑。
我走向游戏仓,望了望躺在其他仓里的同事们,吁了口气,钻进仓里。
柳絮飘飞,如同雪花一般漫天飞舞,青石板桥的桥头,零星几朵芍药,红艳艳的,格外惹人注目。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望着熟悉的场景,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姜夔的《扬州慢》。
上次来青龙城,也是在一座青石板桥上,我将一百万金币交给了鱼鱼与雪瞳,而这些金币最后成为了引来黑龙的导火索。单林、蛇与我三人合作,乘黑龙出来袭击鱼鱼与雪瞳时,将龙**里的珍宝一扫而空,狠狠地赚了一把。如今,游戏中已经春去春回,又是一年,物是人非,我再也不可能无所顾忌地对雪瞳出狠招了,雪瞳也再不是当初一心算计我的女孩。
“阿乱,还是为了搜集资料吗?青龙城,似乎是蛇当年大显神威的地方。”想起蛇那青龙之战,我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拉拉,青龙城的任务你该做了吧?”阿乱的声音响起。
我愣了愣,想起空间袋中的那枚飞炎果。
“非要将这个交那巫女吗?”我有些不舍地说。
阿乱冷冷地回答:“当然,我可不想你变成第二个疯姿。她可以不在乎实力与技能,你却不可以,我要对这个身体负责。”
我叹了口气,想到一身的技能,的确不能学疯姿那么折腾。看来,这难得的飞炎果还是早点交出去好,以免夜长梦多。
“除了这个任务,你好象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阿乱再次开口。
“什么?”我有些奇怪地问。
阿乱叹息一声,说:“我现你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在恢原村,易天行似乎要你带封信给他弟弟吧?”
我拍了拍脑袋,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我在空间袋找了找,那封易天行的家书果然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蛇现在在忙他的事情,我不如乘机将任务做完吧。
想到这里,我暂时将之前的疑惑与伤感抛到脑后,向闹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