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在她睡前说的话,让白婉棠也开始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一座晦暗的地宫,面前是仿若巨大湖泊的血池。
血池翻涌着,有人在里面挣扎。
她定睛一看,就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瘦削少年。
她屡次从梦中惊醒,醒来后记不得具体的场景和画面,只记得满目都是猩红,还有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临近过年,独孤极又开始忙碌起来,带着那群魔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学习人间的繁文缛节。
即便白婉棠住在了登天阁,也连着两天没再看到他。
有时她会想,倘若她是个魔,肯定会庆幸有这样一位帝王,如此用心地想要改变魔族大多如未开化野兽的状况。
然而她不是。她只会庆幸独孤极这样繁忙,她才能有机会前去化虚台赴约。
纸条上没说具体的时间,她便装作散步到了化虚台,坦坦荡荡地在化虚台闲逛,也不避着化虚台的魔侍。
逛了约一个时辰,她留意到堆叠的杂物间有一魔侍一直偷瞄她。
她不耐烦地过去喝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旁的魔侍见她训人,都撇撇嘴到一边去。
这魔侍忙低头辩解,仓促间小声道:“我是藤千行,”
她心下惊讶,面上不显,推搡着藤千行到杂物房后面去,“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
藤千行摇头,“北冥派人来救你了,就在城门那儿守着呢。”
那天白婉棠遇刺的时候,他提前遇到了那位刺杀白婉棠的人。
那人还有点良心,心知有独孤极跟着,刺杀必然失败。告知了他刺杀计划,还协助他潜入了魔族队伍里,让他找到机会和她联系上了。
藤千行道:“独孤极预备和魔族过年,年节那天城中定热闹混乱。我们预定那天接你逃出这里。”
白婉棠点点头,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藤千行笑道:“你放心,我有妖丹,如今谁也看不出我是人修。”
他的笑里有一丝苦涩,白婉棠只得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还想询问清棠的事,但怕在屋后躲太久引人起疑,便骂骂咧咧地又推着藤千行从屋后出来,烦躁地走了。
藤千行则一脸倒霉地翻白眼,和其他魔侍抱怨她火气大。
白婉棠回了登天阁,就有魔侍问她今天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她隐瞒和藤千行相认的事,将其他的事都如实说了。疲倦地揉着太阳穴瘫坐在椅子上,抱怨这几天睡不好,心里烦躁。
她知道魔侍转头就会将她的情况告知独孤极。
果不其然,晚上独孤极便回了登天阁,把她叫到跟前去,“张嘴。”
她不张。他不耐地伸手捏开她的嘴,将一颗药丸扔进她嘴里,独孤极也吃了一颗,而后拉着她上床睡觉。
躺下没一会儿,她就头脑昏沉,睁不开眼。
半睡半醒的,她感到独孤极半压着她的身子,碰了碰她的唇。
她奇怪为何独孤极吃了药不困,就感到有什么探进了她的口中。
她困得厉害,想推他又没力气,手软软地抗拒在他胸口前睡过去。
一夜无梦,翌日醒来,她的衣裙凌乱松散,独孤极已经不在房中。
腿。间没什么过于不适的感觉,她理了理衣裙,嘟囔着骂了独孤极两句,爬起来回自己房间接着睡。
接下来每日,独孤极都会叫人给她送粒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