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进学,乃是增生身份,住在学院当中恐怕没有单间学舍,所以我想着在外面粗一间房子。”
“好的。”
“租好房子后,你主内,我主外……”
“慢着,内是什么,外是什么?”
陈三郎干咳一声:“外,当然指的是赚钱养家,打拼基业;至于内嘛,就和你在泾县时的那样,买菜做饭洗衣叠被诸如此类。”
许?哼了声:“记得当初某人说过,带我来是为了见识更大的江湖。”
陈三郎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慢慢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就是一个极为复杂而重要的江湖!”
许?气呼呼:“强词夺理。”
陈三郎一耸肩:“好吧,如你所愿,你是自由的。不过南阳府不同泾县,凡事小心为上。”
“知道啦。”
她始终放心不下父亲,并不打算在南阳府住太久。
陈三郎看着她,忽问:“?儿,我有点奇怪,你爹为什么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将你许配给我?”
许?双手托腮:“你为何不去问他?”
“我不敢。”
陈三郎老实回答。
“呵呵,你那天都敢开口提亲,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倒真没想到,你会开口。其实我才纳闷,你身为读书人,堂堂秀才,怎么看得上一位武夫之女?”
在夏禹王朝,门当户对的观念深入人心,相比外貌那些,人们更看重家庭背景。尤其大族豪门,联姻背后的深层次意义要出其他一切。所谓爱情,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其概念涵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那刘家之女,养在深闺,父母让她嫁给陈三郎,就嫁给陈三郎;让嫁给王鳏夫就嫁给王鳏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木偶相差无几。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期盼夫家温柔些,家财丰厚些,要是年轻俊朗,那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模板了。
陈三郎倒有那么一点点成为白马王子的潜质,可惜那时候拿不出丰厚聘金,又没有考到秀才功名,人家瞧他不起,于是非常果断地投向别家了。而嫁人之后,快不快乐,幸不幸福,与陈三郎何干?他连此女长得什么样都没有印象。
天下女子,十有**皆如此,习惯成自然。
陈三郎嘿嘿一笑:“因为我知道老丈人不是一般武夫,他可是高手。”
许?嘴一撇,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陈三郎悠然一叹:“其实我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及冠之年了,再不找个人,会被别人天天挂在嘴边当怪物般议论不休;母亲那边也整天担心着担心那;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好,所以就斗胆上门提亲了。”
最后那句话说到许?心坎里: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彼此相遇,你觉得我好,我觉得你好,那就一起走吧。
或许父亲那边,可能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安排,但终归来说,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忽道:“你知不知道,以前父亲并不赞同我和你走得太近,说会害了你。”
“害了我?为什么?”
许?摇摇头:“我不知道,父亲有很多事,都没有和我说过。”
“那为何突然间改变主意了?”
许?撅起嘴:“你还是去问他吧。”
“罢了罢了。”
陈三郎不去多想,还是预先筹谋一下到南阳府生活的事宜为好,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身边有人了,要是养不起的话,读圣贤书,又有何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