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定很想告诉她:是!如若不然,今日在这桌前饱受煎熬之人,便会是另一个男人!可无论如何竟是难以启齿,他欠她的,她说如何,他又何曾违逆过半分。
“报仇!杀,杀,杀!”妇人瞬间满脸狰狞,歇斯底里,将桌上好不容易烹制的三菜一汤往地上一扫,摔了个清脆作响。
“你不杀,你舍不得这掌门之位,我去杀!是谁?”妇人冷静几分问道。
“夫人……你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十日了,整整十日,你都在敷衍!仇家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忌惮,怕折了你的掌门之位?”
“没有这掌门之位,此仇更难报!夫人,你真当为夫是那冷血无情之人吗?虎毒尚且不食子,杀子之仇与杀父之仇又有何异,皆是不共戴天!”袁天定看着满地的饭菜,仍旧是劝道。
“我不管!你就是舍不得你的掌门之位!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后仍旧如此,我爹大小徒弟七人,除你之外皆是莫名其妙死无全尸你敢说与你无关?!”妇人恨恨道。
“啪!”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她打懵了。
“你打我?”妇人满眼的难以置信,“轩儿死了,你打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抽出挂在墙上的掌门仪剑。
“你杀了我吧!轩儿死了,你不发一言,我也不活了,你去跟你的掌门之位一同进坟墓吧!”妇人把剑向着袁天定一横。
“对方是天道宗门人。”袁天定拿起剑鞘将剑轻轻归鞘。
“我对夫人的情意,三十年前如何,如今便是如何,三十年后仍旧如何,夫人莫要再说些伤为夫心的话。”
“名字!我要他们的名字!”妇人不依不饶。
袁天定知她脾性,这大小姐脾气,若当真怀恨出了这昆仑剑宗的门,这青州之地怕不是要天翻地覆。
拦不住,也无心再阻拦,他连她的一半都不如,亏为人父,人夫。当“天道宗”三字一出,他更多的却是计较得失和退缩。
“菲儿!”袁天定犹豫道。
“我只要名字!”妇人不为所动。
“十日前,门中弟子偶听闻金石门有人在玉虚峰黑风涧发现了一株“赤莲花”,轩儿便带着昆仑三才等二十几人前去抢夺,陈先生更是一同压阵,本以为此事便是十拿九稳,那天道宗陈欢,庞斌二人决计不是对手,陈先生带人去追杀金石门人走后,谁知冒出来一个手持黑剑的半大少年,出其不意一剑杀了陆有为,自称李河洛,更是那游四方的弟子!”
“那狗男女和少年合伙使诈,趁着轩儿不备,以黑剑暗算了轩儿!”
袁天定却是将整个经过委婉道来,说到暗算之处,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原来如此……天道宗,好个天道宗……那姓庞的老爹是这青州天道宗只手遮天的人物,难怪你十日都不敢吭声!那姓陈的又与何人沾亲带故?”
“不知。”
“那少年呢?那个自称李河洛的小杂种也脱不了干系!都得死!”妇人接着问道。
“不知。”
“废物,废物,废物!一问三不知,你还站在这干嘛?!”
那被袁天定称作菲儿的妇人将身上的月白长袍朝袁天定一扔:“瞻前顾后的懦夫,我看错了你!”
拿起手中的剑,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也不管袁天定在身后唤她,只五六个起落便已出了昆仑剑宗,消失在高门大瓦之间。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