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顾墨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他要娶的人是白雪儿啊!
还记得他的丫头掉第一课乳牙时,是颗尖尖的牙齿,像小虎牙一样,他非从她手里夺了去,说要替她保管,而这颗小牙齿也一直挂在他脖子上,这也是他长年穿带領子衣服的重要原因,她丫头的东西,他要好好地藏着。
后来,他的丫头告诉他,拿了他的牙齿,就得给个他的东西作为交换,他给了。他还告诉她:这是信物,只是没告诉她这是长大了要娶她回家的信物。
他从不否认他比同龄孩子早熟,因为家庭的经历让他小小年纪就有了保护一个女孩子的想法,一个值得他呵护的女孩子。
他该娶的是只会是他的丫头!
握着胸前的小牙齿,顾墨拨通了白雪儿的电话,“喂?”
“顾墨。”白雪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
“嗯,今天不忙?”
“是啊,顾墨,你是不是还没起来?”白雪儿疑惑地问,顾墨的声音听起来很暗沉。
“嗯,刚醒。”顾墨说完,本能地朝冷夏的房间看去。
“顾墨,你在哪?我想见你。”
“还在宁城。”顾墨有些头痛,揉着鼻梁,甚是无奈地回答。
他找不到与白雪儿相处的激情。
“定位给我,我立马飞你身边。”
“好。”
顾墨挂了电话,发了定位,脑子还是有些沌,他刚刚对冷夏的轻薄,该不该向她道歉?
想起那个吻,顾墨不自觉地用手背抵住了唇瓣。打开冷夏的微信界面,大拇指快速地点来点去,编辑了一连串的字,又删除,又重新编辑,又删除……
最后,他收起手机,还是决定当面说清。
此时的冷夏,正将一张脸伸进水池,透心凉的冷水由脸传遍全身,本就虚弱,冷水一灌,浑身一颤,冷的发抖。
冷夏会憋气,正常人憋气一分钟左右,冷夏能坚持两分十八秒,得知浅哥哥死后,她就经常性地憋气,从十几秒到二十秒,三十秒……冷书死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地练习。
她想感受一下死掉的人是什么样的?只是,她每次都怕死,从来没把自己憋死掉,甚至短暂性昏迷都没有。
敲门声间隔一段时间又响起,冷夏仿若未闻,是谁在敲门,都和她无关。
洁白的水池中,白皙的脸颊微微通红,眼角的泪与冷水融为一体,在这种时刻,时间对于冷夏来说是静止的,她可以什么也不用想。
死掉的人大概就是这种感受吧,冷夏就这么理解的。
冷夏抬起头时,扫了眼秒表,不错,她又多坚持了一秒,镜中,粉面朱唇,清丽的模样做着无所谓的表情,越是欲盖弥彰,低落越会钻出来爬满脸。
敲门声再次响起,有节奏的两长一短,符合顾墨办事的态度,沉稳果断。
冷夏放下挽起的头发,遮盖住脸颊,看不清她那双微红的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冷夏转身走向门口。
打开门,冷夏余光注视着面前挺拔的男人,动了动唇瓣,故作轻松洒脱地说:“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