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气呼呼的拍着桌子,吼道:“你别起那离了我的心,爷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命不好嫁了我,一辈子也就这么着了,你就认了命吧!”说着甩了袖子走了。
贾赦想了又想,“邢氏做事蛮靠谱的,她虽然有些别的心思,可这事情难道真的很严重?”他自己想不明白,寻思了又寻思,去找贾敬了,这一根同生,贾敬也考了进士的,总归比自己想的明白多了。
可贾敬似乎除了炼丹对其它的一无所求,见他说起这个,从身上掏了个东西扔在贾赦手里道:“早该物归原主了。”就闭上了眼睛,任凭贾赦如何嘶吼,也再不发声了。
只贾赦不知道,在他又一次甩了袖子离去的那一刻,贾敬睁开眼睛望着远处的白云叹了口气,半晌,才又重新闭上,只这次却如释重负般,肩膀也都轻松了起来。
贾赦没有讨到主意,又生了一肚子的气,只好袖了那物去找张老太爷,这老爷子他是见一次怕一次,若不是万不得已,真的不想登老爷子的门,只老爷子见了那物也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便骂:“你作死不要连累我的琏儿,”就把他给哄了出去。
那物贾赦自然认得,上面一个大大的“符”字在不认识他也就是瞎了,贾敬如同甩破烂一样的给了他,可这烫手山芋落到他手里可怎么办?老爷子的态度也十分肯定,那是要命的东西,似乎比邢氏说的并不差什么。
贾赦叹了口气,自己果真跟老爷子说的,是个榆木疙瘩,连个女人都不如,刀架在头上还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每年府里出银子帮人家养着,原以为是上面信任,却不料是催命——。
想到贾敬扔的那么利索,又咬牙切齿起来,他恐怕也早认识到这东西的可怕性,只是却从来不说,还把这要命的东西丢给了自己,他是轻松了,可自己该怎么办?
想着邢薇甚至借此要离开自己,贾赦急昏了头,去书房里翻找半天,抱着个小盒子扔到邢薇面前:“这个给你,以后再也不许说离开爷的话了,要不爷跟你没完。”
现在邢薇早也没了离开贾赦的心,她都忙到这一步了,腾地给别人,她傻啊她?掂掂那古朴的雕花小盒子,好似除了盒子的重量,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摇晃摇晃,也没有响动,邢薇撇撇嘴;“老爷糊弄我。”一副戴不出去的玻璃头面,一个空盒子,半点诚心也没有。
“你不要还给爷,”贾赦自打把盒子扔给邢薇的那一刻起,心里早就疼的不行了,这可是他的全副身家,怎么脑袋一热就拿了出来呢?说着就上来要抢,邢薇眼疾手快的抱在怀里,“老爷都给了我了,怎么还能在拿回去?”避开贾赦,打开盒子,哇,里面是银票,邢薇高兴的一股脑全倒出来,底下发黄还盖着官府大印的这是,地契?
邢薇高兴的两眼发光:“老爷你真好,这是把你全副身家都给了我了?”
贾赦白眼一翻,“知道还问?”气呼呼的:“爷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你以后再敢说离开爷,爷打断你的腿。”见邢薇一副财迷的样子贾赦也略微放了些心,有喜欢的就行啊,就怕她真是什么都不爱,油盐不进。
“那是,爷这么疼我,怎么的我也不能离开爷不是。”邢薇心里乐开了花,贾赦果真是富二代啊,这银票还罢了,不过十几万两而已,可这半匣子地契可值大发了,庄子,铺子,田产,这得有多少产业啊?都是源源不断的银子生银子,“这都是祖母留给你的?”
“嗯,”贾赦十分沮丧,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儿啊?就这么着的把祖母留给他防身的东西就都给了邢氏了?“爷可先说好,只是给你保管着,将来可都是要留给孩子们的。”说到这里,贾赦眼睛一亮,“你身体调养的如何了?”
“太医说已经有了起色,让坚持吃药就好。”邢薇头都没有抬,在那里计算贾赦的身家。
“你赶紧调养,回头给爷多生几个儿子出来,这就都是他们的了。”邢氏张嘴就跟自己讨要休书,还不是没事整天惦记这个,等回头生了儿子,看她还会不会生出离开自己的念头?
“这个自然,我比爷还想生呢。”刑薇美滋滋的,有这些产业,多少儿子不敢生?
贾赦见邢薇数地契的嘚瑟劲十分反感,那可是他的东西,如今落入了邢氏手里,以后自己还能再看一眼吗?“得了,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数那些,先帮爷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贾赦手一翻,把贾赦扔给他的兵符丢到邢薇面前。
邢薇拿来左右上下,翻来覆去的看了,“这是兵符?”这东西可真是稀罕,内宅妇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回吧?不说内宅妇人,一般人几辈子也不可能见到的,许多人为他坏了性命,可到死也不可能见它一回,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名啊!
可惜没有相机,没法拍照留个纪念。
看这磨损的程度,“这东西你都日夜揣在怀里的?”
贾赦眉头一皱,“谁稀罕这玩意儿,这是敬大哥哥的。”
原来去找了贾敬,想来也是,按说贾敬才是贾家的领头人,可惜他退居二线了,就把贾赦推了出来,贾珍还没有长成,如今也归了贾赦管,这荣宁二府如今似乎都是贾赦在“当家做主”?他行将踏错一步,可就会坏了贾家一族老小的性命,想来贾赦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才会如此紧张害怕。
荣宁二府分领,这兵符想来也是一家一块了。“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