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却也并未生气,声音仍旧不急不缓,十分温柔,“道友所言极是。”说着,对着玉书作揖道:“莽撞前来,是我失礼了,这便给道友赔不是,还望道友多多包涵。”
玉书侧身躲过这一礼,回礼道:“不敢当。论修为,您是前辈,该是我这小辈给您行礼才是。”
那男子却也侧了侧身,躲了过去。
而后道:“在这一界内,我也只见了道友这一个同道之人,我们这般客套来客套去,岂非太过生疏?在下苏玉倾,敢问道友芳名?”
“小女钮祜禄氏,出嫁从夫,闺阁名字不便提起,还望前辈海涵。”
苏玉倾动作微不可查地一僵,右手小指微微一动,面上却仍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我同为修道之人,既修这逆天之道,又何必在意世俗常理?道友这般,实不是修道之人应有之理。”
“既还身在尘俗之中,小女子如何能不守这常俗之理?前辈难道不知何为入乡随俗?”
“罢、罢、罢,”苏玉倾摆摆手道:“既然道友不愿意互通名姓,那我还是以道友相称吧。”
他一拱手道:“我此番前来,只是见这天地有异,才视察一番。如今天色不早,我这便去了,日后再来与道友论道。”
玉书行了一礼,笑着道:“如此,晚辈恭送前辈。”
倏忽之间,那男子就消失在了玉书眼前。
等玉书在神念中也发现不到异样之后,才知道这人是真走了。
这时,她心里一阵阵的后怕涌了上来,手脚冰凉,因为紧张,一阵阵的轻微痉挛。
以那自称苏玉倾的男子露出的这一手,若想对她如何,她根本反应不及,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值得庆幸的是,这回他态度还算友善,未对她如何。只是,玉书却拿不准,这苏玉倾是否以后也能对她保持这份善意。
毕竟,她还有着空间和系统这般重宝在身。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她可明白的很。
不过,多想无用。既已如此,她只能加紧修炼,尽快提升自己,以便日后能与他有一战之力。
不过,方才,他好像说了一个奇怪的词儿,玉书皱起眉来,他说“这一界”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儿,也不得其法。玉书敏锐地察觉到,这府里的人正在渐渐醒来。
于是,她很快闪回帐内,去了周身寒气和衣裳,重新躺在胤禛身边。
这时,从昏迷中苏醒,却仍沉浸在睡梦中的胤禛却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他无意识地伸手摸索了一番,直到将玉书重新搂入怀里,才舒展开了眉眼。
被胤禛用双手双腿禁锢住,玉书只看了他一眼,便再无反应。她便任他这般搂着,自己却仍仰望着帐顶,仔细翻查着与苏玉倾刚才那番对话的所有细节。
这个叫苏玉倾的男子,功力自不必说,肯定是在她之上的。为人也是看着十分有礼有节,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气度非凡。
给人感觉,倒像个谦谦君子了。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不知道,这个苏玉倾到底是个真君子还是个伪君子了。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暴露空间和系统的秘密。
这般引人垂涎的重宝,别说君子了,恐怕便是圣人也会动心。
而且,思来想去,他这番话中,仍有两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