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过两天安顿好了,再来看我。”
崔嬷嬷也在一旁附和了几句,眼睛微红。
她心里比秦太夫人的心情还要复杂,用眼神无声地给秦则宁递着眼色。
一盏茶后,秦氿、秦则宁和秦则钰的马车就一辆接着一辆地驶离了侯府,一路朝着城西方向去了。
他们里里外外地忙了足足一天,总算是搬好了家。
早在去岁十一月,秦氿就让秦则宁在京中买宅子,挑的是城西葫芦巷的一处宅子,这几个月来,她也时不时地去葫芦巷修缮整理,所以今天搬进去就能住。
这宅子只是个普通的二进院子,和忠义侯府比起来,这个宅子固然小,但对秦氿而言,这个一手布置的宅子才更像是她的家。
秦氿自告奋勇地带着顾泽之在新宅子里逛,新宅里只有几个门房与粗使婆子,目光所及之处,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只见那庭院里的草木在寒风中摇曳,空旷而又透着一抹冷清。
秦氿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跟顾泽之介绍起来:“以后大哥和五弟住外院的日辰苑和自清斋,内院暂时就我一个人住着,稍微大了些。”
“不过,等以后有了嫂子,这宅子就不会显得大了。”
秦氿对新宅十分满意,笑容明媚如春光,心里琢磨起该怎么好好布置新家才好。
秦则钰又被腿脚不便的秦则宁打发来作陪,默默地跟在后方一丈外,心道:等哥哥娶了嫂子,他姐也差不多该出嫁了吧?
他无聊地踢着一颗石子往前走,龙眼大小的石子骨碌碌地往前滚……
哎,他还宁可去练剑呢!
秦则钰还惦记着顾泽之昨天派人送给他的那把宝剑:那把剑可真是把好剑,连岳师傅都说好!可惜,现在岳师傅不许他用,让他先用木剑。
“咔擦。”
秦则钰顺手从一旁折了段梅枝下来,感觉拿来当剑使也挺趁手的。
前方两步外的秦氿和顾泽之停下了脚步,都闻声朝他望了过来。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秦则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
他清清嗓子,故作自然地说道:“我看这枝梅花开得挺好的……”
他手一甩,枝头的红梅随之颤了颤。
秦氿:“……”
顾泽之看看秦则钰手里的那枝红梅,又看看秦氿,右手成拳,放在唇边,唇角微翘。
他明明没笑,可是秦氿却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她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好像被取笑了。
顾泽之抬起右手,信手从秦则钰手里的那枝红梅上拈下了一朵红梅,放在鼻下嗅了嗅,勾唇笑了,“是开得挺好的。”
秦氿探头去看他指间那朵红艳艳的梅花,就听他突然道:“别动。”
秦氿下意识地听从了。
顾泽之微微俯首,把手里的那朵红梅簪在了秦氿的鬓角。
风一吹,大红色的梅花花瓣在风中如蝶翅般轻颤不已,温柔地抚着少女如玉的面颊,衬得她肤光胜雪,娇艳而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红梅的花香随风钻入秦氿的鼻尖,其中还夹着顾泽之身上那股淡淡的熏香,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撩过心湖……
“好看吗?”
顾泽之转头问秦则钰。
他姐当然好看!秦则钰很有求生欲地直点头。
秦氿忍不住地抚了抚鬓角簪的花,就听顾泽之含笑又道:“我给你备了一份乔迁之礼,应该快到了。”
秦则钰看着秦氿和顾泽之,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好像是被喂了一嘴糖,甜得有些腻人。
就在这时,一个粗使婆子小跑着来了,禀道:“三姑娘,五爷,顾三公子府上送了一车东西过来。”
顾泽之的乔迁之礼送到了,是一车山茶花以及一个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