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不明白程子良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举行婚礼,难道他在害怕什么吗?
婚礼就安排在下周,她什么都还没有准备,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父亲母亲一声,一切都那么仓促。
心里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子良见她这么犹豫,握着她的手柔声劝说,“未未,我们也都年纪不小了,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对彼此了如指掌。既然都已经两情相悦,又何必一拖再拖?我真的很担心,担心夜长梦多,说不定哪天等我睁开眼睛,你就不再是我的人,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然后离我远去。我真的很害怕……”
他把未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不停的摩擦着,稀世珍宝一样,舍不得放开。
“可是程大哥,你刚才都已经说了,我们已经两情相悦,真的不用急于一时。并且这件事情,我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的父亲母亲,就这样忽然决定,会不会有点太仓促了?”
尤其是左丘明,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老公是那个曾经出手阔绰帮他还掉几十万的外债时,会不会再次找上门闹事?
自从丢丢上次被他绑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虽然心里恨他恨得入骨,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爸爸,总不能看着他身陷绝境而无动于衷。
“可是未未,我很害怕,我害怕失去你……”在面对左未未时,他那双充满算计的眸子,却怎么也狠不起来。
似水的柔情仿佛要将人溺死在里面一样,满满的爱意溢于言表。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中浓浓的担忧,让左未未一时间竟然狠不下心来拒绝他,“要不这样,程大哥,明天我回家一趟,把这件事情给父亲母亲说一声,也让他们心里有个谱,不然,我真的有点慌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明明当新娘是一件让人十分幸福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没有丝毫幸福的感觉,有的只是悲怆呢。
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人,在即将溺水时看到能救自己性命的,只是一根稻草一般,同样让人绝望呢?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新郎,就算不是高大威猛的,也应该是她最爱的男人。
然后她穿着圣洁优雅的婚纱,和他在蓝天白云之下完成浪漫的婚礼。
但……
左未未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开心,双眼睁开时,里面仍旧是茫然无措的慌乱。
可能到她这样,意思伤痛爬上程子良的眸子,鼓起勇气,他才缓缓开口道,“未未,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他。可是,他也即将和白露结婚,你这样让自己痛苦,又是何必呢?”
自从那天让她看到该看的一幕之后,未未就将自己封闭在家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过什么事情。
如果自己没有告诉她,恐怕她一直都不会知道,白露其实已经被墨衔之彻底赶出墨家了。
左未未强撑出来一个笑,“程大哥,你想多了。我跟墨衔之之间再也不会发生什么,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真的很无措,毕竟婚礼来的太仓促,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没事,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所有的事情我来安排就好。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叶家,把这件事情跟她们说一声。”
把程子良送走以后,左未未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在凌晨三四点终于睡着,但是梦里光怪陆离的景象,就像是经历完一场比赛一样,让人虚脱无力。
梦境将她带回到很久之前的那个南山公园,那时妈咪和爸爸都还在,她为了宣传和练习,每天都在那个大榕树下弹琴。
初夏充足的阳光让梦里的每一个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树叶的纹路,她都可以观察的仔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站在她不远处的男生身影,她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那张脸。
明明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白色的格子短袖衬衫让他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年轻飞扬的气息,手里抱着一个摄像机,换着不同的角度迅速的按着快门,就是那一张模糊的脸,让她的心空空的,就像是偷走了她的整个青春一样,整个人都空白了一大片。
就在她痛苦不堪时,忽然一道道声音将她从梦境中生生撕扯回来。
“妈咪!妈咪!”左思睿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胳膊,努力把她晃醒,晶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为什么这两天你总是会哭醒呢?”
左未未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纸巾,将眼角的泪渍拭去,让悲喜交加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才声音沙哑着开口,“没事,就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而已。你吃早餐了没?”
左思睿点点头,“吃过了,程叔叔给我做的。他让我过来看看你醒了没,不是说好要去姥姥家吗?”
左未未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需要回去告诉父亲母亲自己结婚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