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之止连忙又催动另一枚传讯玉简。
很快,里面的消息便让他的脸色有些复杂起来。
传讯玉简中的消息是:明虚、钟宿二人,奄奄一息地回到稷山盟。
而且,曝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世安谷修士,皆为邪道,九圣魔君根本没有被镇压,而是与世安谷修士演了一场戏,瞒天过海,欺骗天下人。
而世安谷在争夺圣人遗物时,便是得到了九圣魔君的帮助,令整个稷山盟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
不仅如此,就在这当口上,鼎禹宫也受到了邪道修士的进攻,如今鼎禹宫几近被毁,鼎禹宫弟子,也伤亡惨重,不得不退避其他两大宗,寻求庇护。
再加上从小世界逃出来的一些稷山盟修士,说得绘声绘色,当日的确是魔气冲天,而最终只有世安谷一方修士从古殿中出来,完全可以证实,便是世安谷一方勾结妖魔,重创了稷山盟元老!
如今整个稷山中部,人心惶惶,而稷山盟也迅速纠结人手,将各宗各家族,迅速集结起来,一面寻找邪道奸细,一面团结一致,以抗外敌。
稷山盟中自然有反对与质疑的声音,但稷山中部,毕竟是稷山盟的老巢,因此这些反对与质疑的声音,在一瞬间被扑灭,余下的,便只有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与淹没其中的不明就里的庞大普通修士群体。
鲁之止的脸色变了又变。
好半响,鲁元才问道:“之止,你以为如何?”
鲁之止深吸一口气道:“我只看到了稷山盟的惯用伎俩。”
“不服从稷山盟的,无论是修士也好、家族也罢,甚至是宗门,都可以是邪道。”鲁之止嗤笑一声道,“当初就连上古的圣人,都被他们说成是不思进取,要不是反对声音太大,恐怕如今连圣人都成了邪道也未可知。”
“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只是……”他眼中神光闪烁,“父亲,我们要不要将这些消息转告方先生。”
“这是自然。”鲁元深吸一口气,“只是在此之前,我们恐怕还得先行处置一番鲁家内务。”
“鲁家内务?”鲁之止皱了皱眉,“父亲是说鲁裕那一脉么?”
此次去争夺圣人遗宝,鲁家之人,鲁蒙、鲁裕都去了,唯独鲁元并未前去。
一来鲁元如今在鲁家已经开始遭受排挤,二来,鲁元也打算将重心放在之后的道会上。
虽然同为鲁家人,但鲁元表现得与鲁蒙、鲁裕截然不同。
这份不同,并不在于现在,事实上从很早以前开始,双方在鲁家的前景与发展上,便出现过分歧。
与鲁蒙、鲁裕两人安于现状地往上爬不同,鲁元在很早以前就看到了稷山盟的腐朽,与鲁家内部日益激化的矛盾。
这样的鲁家,即便没有外敌,终有一日,也会自己毁了自己!
鲁元曾主张过鲁家的改革,只不过沉疴已久的鲁家,响应支持的声音极少,虽然身为鲁家副家主,鲁元对此也无可奈何。
再加上当时的鲁元也有些迷茫,究竟如何才能说服鲁家的这些在鲁家享福了一辈子的长老与利益团体,为鲁家的长远作出考虑与让步。
对于这一点,似乎思考不出任何办法,毕竟,谁又真的乐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呢。
一旦改革,便一定会动了某一个团体的利益,那么自然是困难重重。
但在遇到方勉以后,他才真正的看到了契机。
能够改变整个鲁家未来的契机。
对于鲁蒙亦或是鲁裕而言,他们的目标,或许只是从稷山东部第一的位置,爬到更高,爬进中部的世家排名里边,享受无尽的荣耀与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