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白璐完全低估的风寒病毒的实力,别说两天,坚持十天也是小菜一碟。十九号晚上,白璐去找包建勋请假。周六本来也是自习,没有课,包老师给假给得很痛快,甚至要她周日也不用来,在家彻底把病养好。白璐明白他这么豪慡地给假完全是担心她会传染其他人。包建勋是数学老师,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带他们,今年三十岁,带过两届毕业班,属于谨慎严肃的类型,平日不苟言笑。白璐拿着包建勋给的假条,没有上晚自习,提前回到宿舍。屋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上周三放学回来,白璐发现蒋茹的被褥和日用品全部被拿走,去宿管阿姨那问,才知道是蒋茹家长来拿的。她没碰到人,不然很想问一问蒋茹现在怎么样了。桌子旁立着一把伞,叠得规整细长。白璐用手机查了一下医大二院的交通,记好后洗澡做题,上c黄睡觉。周六也是个晴天,天气预报说是二十二到二十八度,白璐把校服收好,换了一件白色亚麻八分袖,一条浅棕色长裤,背着双肩包,戴着口罩,慢腾腾地去坐公交车。前两天熬夜做题,又没有吃药,白璐身体状态奇差无比,在燥热拥堵的公交车上被挤得七晕八素,下车的时候险些一头栽倒。二院门口的交通堵塞得厉害,白璐在塞得便秘的马路上穿来穿去,挤到医院大门。周末医院人满为患,白璐站在烈日下,给自己扇风。她找到住院部,是一幢单独出来的大楼,足有四十层高,站在楼下仰头一望,简直叹为观止。后院在施工,被围了起来,里面正在打地基。根据这个地基的深度,另外一幢四十层高的住院楼明年应该成型了。白璐是本地人,小时候也来过二院,她记得那时候医院规模也就是现在的五分之一。没想到短短十年过去,人的身体都变得如此脆弱。白璐进了楼,里面的空调激得她微微打了个颤。不少病患坐在一楼大厅里休息,来往的医生神色严谨大步流星,白大褂在身后虎虎生风。白璐搓搓手,从单肩包里取出一件薄衫,披在身上。找到服务台,白璐刚要询问,一张嘴先打了个喷嚏。&ldo;……对不起。&rdo;白璐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面巾纸,捂着嘴巴说。护士面不改色,&ldo;你要问什么?&rdo;白璐:&ldo;我来看望我的朋友,不过不知道他住在哪间病房。&rdo;护士:&ldo;叫什么名字?&rdo;白璐:&ldo;江易恒。江水的江,容易的易,恒心的恒。&rdo;&ldo;稍等一下……&rdo;护士在电脑上很快查到,&ldo;江易恒,在七区,a710。&rdo;&ldo;谢谢。&rdo;白璐到电梯处等着,抬头看电梯旁边的住院部索引牌。七区下面是两个科‐‐神经内科病区、康复科病区。叮咚一声响,电梯到了,白璐随着人流挤上去。医院的药水味让她头疼,电梯里的每个人身上好像都有消毒酒精的味道。出了电梯,楼道里没有多少人,白璐顺着指示牌,找到了a710。这间病房没有开门,不过隔壁的门敞开着,三人间的普通病房。白璐看了一眼时间,不到十点。她在病房门口转了转。a710旁边的一个病房刚好临着转角,那边有四间病房,并没有楼梯和电梯。白璐就在转角后面的凳子上坐下休息。等了十几分钟,有点无聊,白璐从包里翻出单词本背单词玩。十点二十的时候,白璐收起了所有东西,注意力放在病房门口处。十点半过了。十点四十……五十……十一点。她还是没有等到人。是不是不来了?白璐努着嘴,长叹一口气,收起单词本准备回去。电梯太火爆,半天不来,门口已经挤了很多人。白璐看这架势就算等下电梯来了人也不能全部运走,干脆去走楼梯。进楼梯口,白璐瞬间像踩了电门一样,脚尖倏地一下缩了回来,翻身靠在楼道外侧的墙壁上。心扑通扑通地震跳着。白璐张张嘴,还没有缓过神来。搞什么,这么吓人。半分钟过后,白璐微微侧身,保证自己的身体没有露出去,眼睛往外瞄。他还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