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羊区区长陈进脸色铁青的站在病床旁边,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显然是整晚没有睡觉,熬夜熬出来的结果。
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一样,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陈天一。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天怎么会伤成这样!”陈进目光如刀,盯着床前的几名青年冷声问道。
昨晚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陈天一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包的像木乃伊一样从里面推出来,转到现在的特护病房。
一名跟陈天一关系最好,他老子也是政府里某个处级干部的青年弱弱的开口,缓缓将昨晚在园艺山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当陈进听到李言把陈天一的手指头塞进他嘴里的时候,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陈天一母亲更是脸色苍白,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面流。
直到那名青年说完,陈进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眼通红。平时古井无波的脸上,此时狰狞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
“你们到底是不是小天的朋友,看到他被人伤成这样,也不知道帮忙!我的小天啊,妈妈的心肝宝贝哎~~!”陈天一母亲听到李言一枪崩了他的小丁丁,像是疯了一样朝病房里的几名青年扑了上去,又抓又踢又打,哭的肝肠寸断。
“阿姨,我们也想帮忙啊。可他们是在太凶残了,杀人不眨眼啊。那个男的还有枪。”被陈天一母亲疯狂厮打的人只得护着脸,委屈的小声解释。
不管他们怎么说,陈天一母亲就是不依不饶,又哭又骂的,几人手上、脖子上都被抓出了几道血印。
“够了!”沉默的陈进突然大吼一声,狠狠的瞪着妻子,双拳紧紧握着。显然,他也到了快爆发的边缘。
陈天一母亲被陈进一声大吼吓的一呆,回过神来的她反而放开陈天一的朋友,朝着陈进扑了过去。
“都怪你,那些人说不定就是冲你来的,都是你连累了小天。”面对陈进,女人倒是没有使出九阴白骨爪,只是一个劲儿的捶打跟脚踢。
“啪!”
“我说够了!小天的事我会处理,滚回家去!还有你们几个,也都给我滚!”被女人烦够了,陈进抓着头发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板着脸低声喝到。
常年居于高位,陈进这一发怒,倒是真的把女人镇住了。后者也不敢再闹,哭哭啼啼的跑出了病房,陈天一那几个朋友也小心翼翼的快步退了出去。
“区长,夫人这么出去会不会。。。”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有些担心的小声提醒道。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陈进的心腹秘书,郑兵。
“打电话让小刘把她送回去。”陈进揉了揉太阳穴,沉着脸吩咐道。
郑兵答应一声,拨通司机小刘的电话,小声叮嘱了几句。
“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飙车谋杀、勒索抢劫,还重伤他人,听说更是连枪都掏了出来!天府到底还是不是党和人民的天府,难不成要变天了不成!立刻给张大海打电话,问问他这局长怎么当的!”陈进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低声喝道。
“好的,我马上给张局长打电话。”郑兵恭敬的点了点头,快速拨通了张大海的电话。
坐在办公室里喝着早茶,翻着报纸的张大海接到郑兵的电话。对方只有两句话,陈区长的儿子被人打成了重伤,让他自己看着办。
张大海端着茶杯,差点没吓的一口喷出来。带着几名心腹手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中心医院。
一进病房,看到床上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陈天一时,张大海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陈区长,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呢?”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不过张大海仍然一脸悲痛的轻声问道。
按照道理说,他们两人一个是区长,一个是市局副局长,两人不在一个系统,级别也差不多。不过因为袍哥会,无形中把他们俩拴在了一起。
陈进背后站着一尊大神,更何况对方马上就要成为常务副市长了,张大海在他面前不得不陪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天府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案件,作为公安局副局长,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陈进指着张大海的鼻子大骂起来,手指头都快戳到他鼻尖上了,唾沫星子更是喷了他一脸。
陈天一无论多不成器,可毕竟是他的亲身儿子。更是他唯一的儿子。单单是被人断了四肢,陈天一或许若还不会这么生气,可命根子都被李言一枪给崩了,那不是断了老陈家的香火嘛。
断了香火,陈进位置爬的再高,又有什么盼头。
在手下面前被陈进骂的跟孙子一样,张大海心里也很不爽,如果不是有所顾虑,他早就甩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