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道:“雁潮,我只是想来和你告别,我们要回山了,月溯等人尸骨无存,总得回去做个衣冠冢让他们入土为安。”
雁潮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着他话里的含义,大师兄死了,没有尸首,再也回不来了,想到月溯,雁潮猛然推开七绝,他颤声对风渡道:“三师兄,真是他杀的大师兄。”
“小畜生,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每次见你你都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你到底变成个什么东西?”风渡因为失血苍白的脸上泛起愤怒的红潮,此时他恨雁潮甚至超过了杀死月溯的凶手。
“算了,风渡,为师今日不是来寻仇的。”澜清对着七绝道:“我今日暂且放过你,我徒儿的仇势必要报的,我不能再放你为祸武林。”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假惺惺的让人想吐,这仇报不报又岂是你说的算,我冥色教的灭教之仇我可是要和你算的。”
“你们魔教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我后悔当日没有斩草除根,今ri你又害我几个徒儿,要报仇冲我来,不要对孩子下手。”
“好啊,那你接招。”七绝说完身子凌空飞起,手中弯刀化作月光霞影,把澜清周身罩住。
可澜清是风,谁能抓住风的飘忽。映日剑极其优美的出手,自然的如同一缕清风吹去云朵,出剑的部位却刁钻,里面蕴藉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七绝瞳孔收缩,这看似完美的一招他却已经发现了破绽,掬艳再出手时要的就是澜清的命。
雁潮在旁边看的分明,他欺身如电,拔出风渡的惊风剑,身子一转,剑化漫天星雨,迎着掬艳刀光而去。
掬艳刀是红的,七绝手却是冷的,他似被雁潮的剑光灼痛了眼睛,琉璃浅眸刹那寂然。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兵器,刀花和剑花相撞,化作匹练飞虹,盈满天空。七绝刀意已老,他回刀收式,冷冷道:“你是想与我为敌?”
“绝,让他走,他是我师父。”
“哼,休想,你是我教的,看你怎么护的了他?”
七绝刀光再起,一柄刀竟然挥出三个不同方向的刀气分别取雁潮肩胛、左股和后背,雁潮正面迎敌一剑奔着七绝的咽喉而去。因为熟知对方的招式所以两个人的拆解就更加困难,雁潮本就不是七绝的对手,但是七绝却为对他出杀招,结果二人一时间难分难解。七绝忽然变招,一刀挥出,森寒的刀气立刻逼人而来,雁潮迫的连连后退,可七绝目标却不在他,刀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转变,击向澜清的心脏。
艳红的刀光把澜清全身罩住,他几乎领略到死亡的滋味。
“师父。”雁潮飞身扑到澜清身上,同时手中的惊风剑脱手而冲,奔着七绝的面门而去。
纤细的青丝被剑风撩起隔断,丝丝缕缕在空中飞散,剑尖撩着左脸一削而过,从眼下直到嘴角,已是长长一道。
雁潮的状况却更惨,,掬艳劈过后背,深可入骨,一时血肉横翻,血花飞溅,雁潮只觉一阵灼热剧痛,人已经生生晕死过去。
“你,风渡,走!”澜清抱了雁潮,一手携着风渡,飘身远纵,仓皇而去。
七绝面如净水,脸上却血红一片,站在春日暖阳下,他却像行在冰雪莽原里,进退不得,一身锐意的寒冷。
被刀剑之气击落的树叶和石榴花蕾簌簌往下落,有不少落在了七绝散开的发上,他抬手摸了一朵插在发间,恍惚间这只手就是雁潮的,温暖情深的吻还如蝴蝶在发上扑朔,他说“这样才像个媳妇。”
手指上染着脸上的血,他虚虚的在空中抓着:“雁潮,我爱你!”
绊绊带着人赶到时看见七绝倒在树下,满脸是血嘴角却挂着笑。
七绝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焦急的面孔,什么也没有说。
绊绊看他面无表情,心中大骇,他忙叫道:“柒哥,我是绊绊,你还认得我吗?你不会是又傻了吧?”
七绝蹙了蹙眉,还是什么都没说。
“柒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别吓我。”绊绊大眼里泪水滚滚落下,丰厚性感的嘴唇也咧的大大的,随时都能嚎啕出声。
“起来,你要压死我。”
“柒哥,你没事,我是谁,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