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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呼厨泉的复杂心情（第1页）

冯翊本属长安管辖，这里距离长安不过六十里地，不过一抹泾水，一条渭河，却是硬生生地把冯翊给隔了出来。泾水清澈，渭河混浊，在两河交汇之处呈现出半清半浊的奇境，此乃河东八景之一。

呼厨泉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番景色，原本冯翊如同那泾渭之水一半，匈奴和曹军在这里对峙已久，谁也奈何不得谁，可是马腾突然的变脸，让呼厨泉有点措手不及。好在匈奴人依河而守，曹马联军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胜利。

呼厨泉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这是高干送给自己的玉制兽面角杯，杯子里的酒在手的力量带动下不停地摇曳。呼厨泉不喜欢这酒，它没有草原的奶酒那么劲道，不过如今能有这酒喝着，呼厨泉也懒得计较了，毕竟去年干旱，别说奶酒，就是奶羔之类的食物都没多少。

“哈木图，去卑那边怎么样了？”呼厨泉看着帐下的一员战将。

“大王，右贤王说征集勇士需要些时间，而且我们缺少粮食，需要那高干送粮到王庭，他们才能出发！”叫哈木图的将领回答。

“那郭援到了什么地方？”呼厨泉只好寻求别的路线。

“三天前他们已经到了郑县一带，按照他们的速度，应该还在那里吧！”哈木图也并不清楚。

“派人给他发书，让他速发援军，这汉人。。。哎，算了！”呼厨泉把要骂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大王，不如让高干给咱们再送些粮食，咱们拿着粮食就走好了！”哈木图提了个建议。

“我不是不想，如果马腾还在咱们这边，我们可以这么做，让马腾和曹军打去。只是马腾这家伙太狡猾了，竟然。。。如今，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曹军虽然人少，但是马腾那几万人却不是吃素的，让他们过了河，并州难保，咱们的好日子也过不上了！”呼厨泉的大王真不是白当的。

“那属下再去催催那郭援！”哈木图转身出了帐。

呼厨泉一饮而尽，盯着眼前的帐帘，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高兴是因为刘豹的人马要么在冲锋的时候死了，要么察觉出了苗头转投了自己名下，无奈却是因为这水太深，如今跳了进来，却是怎么也出不去了。

“报~~~大王，对面又开始用投石机打击我们营地了！”情况似乎有点紧急。

“啪！”呼厨泉一把将手中的玉杯丢了出去，碎玉飞溅，“汉人真是无耻，尽用些歪门邪道！”

“大王，是否下令后移？”

“后撤吧，通知全军后撤五里！”呼厨泉知道那抛石机的厉害，马腾就是被抛石机给打怕了，才投降过去的。不过呼厨泉也不太过担心，抛石机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射程有限，只要后退一些，就能躲避开，反正那投石机也过不了河的。

匈奴人的人马纷纷后撤，从最开始的茫然不知所措之下损失惨重，到如今轻车熟路地躲闪腾挪，抛石机给予匈奴人的只是威慑，已经造不成什么伤害。

“马将军，匈奴人果然又后撤了，你的人可以出发了！”在河对面的曹军大营中有座角楼，这里能把河两岸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角楼之上此时站着几个人，一个白发斑斑却神情熠熠，一个中年人孔武有力却面如沉水，还有几个年轻而青春的面孔，说话的是白发老头。

“侍中大人请放心，在下深恶之前的恶行，此战必当奋勇杀敌，以报朝廷！”白发老头是钟繇，马姓中年人就是马腾，“孟起！”

“父亲，孩儿请求出战！”一个年轻人靠近过来，正是马超马孟起。

“你不通水性，恐误侍中大人之谋，还是让令明去吧！给他发信号，全军出击！”马腾拒绝了

“兄弟们，冲啊~砍了匈奴人的脑袋喝酒去了！”在抛石机的掩护之下，庞德带着五千人扛上渡船，竹筏等各式涉水工具冲向了河边。

河水并不算宽，五千人的队伍很快就把河道给占满了，速度快点的探出枪去已经能触碰到对岸的泥沙了。

“大王，有情况，曹军渡河了！”哈木图看到了对面的行动。

“啊？”呼厨泉勒住马，回身看去，那些士兵他当然认得，就是马腾的羌兵，“马腾小儿，尽敢如此！”

“大王，有抛石机的掩护，咱们也没办法阻挡他们过河了！”哈木图也有点着急。

呼厨泉策马来到一高处，看见河道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又看着呼啸的石头砸在地上腾起的一阵阵尘烟，心中谋划着对策。马腾的人终于有人上了岸，怪叫着冲向匈奴的营寨，呼厨泉敏感地发现抛石机似乎已经停止了，他狰狞地一笑。

“哈木图，下令，停止后退，全军听我号令，目标马腾，飞射杀敌！”

匈奴人如今的形势虽然不秒，但是要说马术，就算称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呼厨泉的命令刚下不久，这边就已经后队变前队，一个个张弓搭箭，向之前自己的营寨分奔而去。待到两军相隔不足两百步之时，匈奴人那蝗虫般的箭矢带着低低的嗡鸣声飞向马腾军。

“侍中大人，那匈奴人好像发觉咱们的计划了！”马腾见状不妙。

“嗯，看来这呼厨泉还是有点能耐的！传令，只要烧毁匈奴人的营帐就可以了！”钟繇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过呼厨泉没有给钟繇和庞德机会，经过一轮飞射之后，上岸并不多的马腾军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还能站着的人没剩多少，庞德自己还在河中央催促着。

“快，快，快划，冲上岸去！”庞德在船上大叫着，一个健步跳上了另外一条船，带着人往岸上支援。

当距离已经失去之后，匈奴人的飞射威力自然也就减弱了，马腾军和匈奴人就开始了万古不变的阵前厮杀，只是匈奴人的体力明显比这些刚刚拼命渡河的马腾军要好，加上在马上的优势，岸上的马腾军已经明显支撑不住。

庞德磕开一柄砍来的弯刀，顺势一撩，再身手一探，抓下一个匈奴人，反手翻刀劈下，鲜血喷涌而出。

“传令，让将军发兵支援！”庞德知道自己实力有限，守住河道尚可，要去烧匈奴的营帐，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任务了。

“侍中大人，请发令让抛石机继续投掷石块！”马腾似乎是想一战功成，“孟起，你带上人马，支援令明！”

钟繇看着马腾，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抛石机开动，死的会有匈奴人，但是肯定少不了马腾的部队。不过他也不好拂了马腾的颜面，最终还是下令抛石机开动。

“马腾这个天杀的，真是不负马屠夫之名啊！”呼厨泉看到抛石机又开始启动，双方人马在石头之下难有存活，场上一阵混乱，这里匈奴人毕竟还是多些，而远远地马腾营帐里又是一股尘烟腾起。

“哈木图，发信给郭援，告诉他，再不发援兵，老子也投降曹操去了！”呼厨泉气急败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