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大概能猜到接来的谈话内容。
“我是来道歉的。”
楚喻听完,摇摇头,“这件事真没什么,是我主动在大雨天出门的,遇到山体滑坡,是运气不好,小概率事件,又不是你造成的事故,所不用道歉。算起来,我应该道歉,我和班长出了这事,你那里的生意估计冷一段时了。”
杨雨潺不是扭捏的性子,听楚喻是真心这么说,她头,“行,反正你知道,我道歉是诚心的,好歹是在我的地界出的事,我有责任。至于生意,赚一少赚一的事儿,这个不能赚钱了,换一个能赚钱的项目就行!”
楚喻挺喜欢跟她说话的,“嗯,我零花钱也,是有什么好赚的项目,可顺带着拉上我。”
这是有意交好了。楚喻头上顶着楚家小少爷的光环,杨雨潺把上量了一遍,笑道,“没问题!”
运动会一过,就开始准备期中考试了。
章月山李华他们,虽作业太做不完,该抄还是抄,但明显认真了很。比如,课都没时跟楚喻聊天了,不是在刷题,就是在对答案。
楚喻觉得,生真是寂寞如雪。
没跟他玩儿,漫画书看得有累,楚喻只好也跟着看了看书。
但把书翻开,没看两页,情绪就越来越差,跟午雷雨前,越积越的乌云一样。
我他妈为什么看书?为了考好成绩?
呢?
他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小会议室里,施雅凌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时的场景。
心里涌起一股烦躁,楚喻合上书,推远。
楚喻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他心情不好的表现很单一,就是趴课桌上,发呆。
晚自习,楚喻起身,空着手,等陆时一起回宿舍。
挤电梯楼,走在路灯面,楚喻忽喊了一句,“陆时。”
陆时稍稍垂头,问他,“什么?”
他眉眼长得本就精致,背对着路灯的光,五官的线条仿佛一笔一划精心描摹。
楚喻欣赏了两眼,又道,“我们不回宿舍吧。”
“想哪儿。”
想哪儿?
楚喻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能哪儿。
他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
越是临近期中考试,越是难受。
很焦虑,或者说很抵触,及其它他分不清、也懒得分清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
陆时问他,“想我带你玩儿?”
“嗯。”
楚喻自己懒得想了,“随便玩儿什么都行。”
能让他分分心就行。
“那走吧。”
陆时带楚喻回了青川路。
楚喻脚踝扭的不严重,但还没完全恢复,走路走得慢,不敢着力。
青川路两侧立着的路灯老旧,十盏里面五盏都不亮。不是线路短路,就是路灯灯泡小孩儿拿石头砸了个洞,或者灯柱子坏损,五颜六色的电线扯得凌乱。
再加上地面坑洼,楚喻不想再崴一次脚,走路走得小心。
陆时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