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的夜晚是完全死寂的漆黑,除了摩托车灯照映出的满地死尸外,这微弱灯光只照映了链锯和阿诺德各一半的身形。
其它部分都没入了纯粹无垠的至纯之暗中。
“真相?”
“请务必告知我。”
在那礁岩上的灯塔之中,那神秘无比的观星术师,洞察未来的先知,他能感召一切,却无法感召自己的命运。
这使得链锯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人。
观星术师的确能预见未来发生的事,但却无法预见自己,他只是看到了事物,却无法洞察自己的本质。
这种事是之前任何时候都没发生过的,他总是能够洞穿他人的全部,却无法预测自己。
用他的话,自己不属于这片时空,是命运之外的人。
“我路过你的一些研究所。”
“发现了你在搞什么名堂。”
“老实说。”
“你像所有的前贤一样有着先见之明。”
“也像所有的前贤一样顽固不化和愚蠢。”
“你们总是想创建一个没有任何苦痛,一个绝对安宁的乐园。”
“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
阿诺德如是说着。
“是么。”
“你这句话不就是绝对的么。”
“真是有趣。”
“看来我们陷入无解的东西,不毛的悖论,绝对和相对是不能同时存在的,如果说所有事物绝对是相对的,那也陷入了混乱。”
“这没有任何意义,两者只是相互造就,相互成立的人造概念。”
“而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能够杀死一个人,还能够让他存活一段时间,那时,我就能看到这个人的本质。”
“很遗憾的是。”
“虽然只是直觉,你并没有这种先天赋予的东西。”
链锯看着阿诺德把左轮枪持在手中,他也不急不慢的取出一柄自动手枪。
阿诺德没有对链锯的讥讽和挖苦感到不悦或者生气,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没有。
“没错,你说的很正确。”
“所以你终于明白了我的立场。”
“和你想的一样。”
阿诺德的口吻澹漠无比。
但链锯却久违的感到了一种压迫力,战车的暗示发动,如烧焦感染者的蓝色火焰一般,比那更为纯粹,更为湛蓝,精炼了无数倍,像是提取了整个世界的人类脑液一般,拥有着整部人类历史的智慧,是像天空一样的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