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张飞的死活,桃园情义必然被人耻笑,关羽和张飞,怕是都会怪罪自己,可,就算舍弃一条手臂,就算刘备能放弃脸面,可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张飞,还能有什么用呢?
刘备一筹莫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愁的抓耳挠腮,确切的来说,他只能抓一支耳朵,毕竟,他的左耳已经被陈削在汜水关给当众咬掉了。
答应陈削,自己身上还能剩下什么?两条胳膊一只耳朵都没了,成何体统?可不救不行,救也没用,之所以将关张视作亲兄弟对待,刘备正是看中关张的武勇,张飞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这样的人,就算救回来,还能助自己扫平天下吗?
“去,叫关将军来见我。”想来想去,刘备还是决定舍弃张飞,事情虽然决定,但刘备不得不要个台阶,这个台阶,别人给不了,关羽却能给!(他总不能说,我决定了,张飞已经变成废人了,救也白搭,死了活该。)
“大哥,你叫我?”听到大哥召唤,关羽忙快步匆匆的来到刘备的屋中,刘备摆了摆手“二弟,坐!”
“伤势如何了?”瞅着关羽中箭的地方,刘备关切的问道。
“已经无碍了,大哥放心,就算现在提刀上马,云长也跟往日没什么分别,大哥唤我来,不知所为何事?”上次在漳水竹筏上,被赵云射中一箭,对关羽来说,堪称奇耻大辱,要不然,自己不受伤,至少赵云未必能杀得了文丑。
“刚刚接到消息,你看看吧,三弟翼德,被陈削给抓了,更可恨的是,我那可怜的三弟,居然被陈削这个狗贼给斩断了一条手臂。”话还没等说完,刘备顿时泪如雨下,没过多久,胸前的衣襟已被泪水给浸湿了。
“三弟,想你武勇盖世,罕逢敌手,陈削狗贼,卑鄙无耻,当真该千刀万剐,你放心,大哥就算是死,也要将你救回来,宁肯舍弃幽州,我也绝不能让你死在陈削的手中。”越说越激动,刘备一双泪眼飞快的瞟了一眼关羽,见关羽一双枣红脸,早已气的发紫,那可怕的丹凤眼更是怒目圆睁,杀意凌然,似乎有一团烈焰正在关羽的眼中汹汹燃烧一般。
“苍啷啷…兄弟如手足,三弟,就算大哥只剩下一条手臂,为了救你,也在所不惜,就算陈削要我这条命,也没关系。”说着,刘备将宝剑放在案桌上,然后举起自己的左臂对着锋利的剑刃狠狠的砸了下去。
不是应该挥剑断臂吗?刘备只剩下一条手臂了,要挥剑,就无法斩断手臂,只能先把宝剑搁在桌上,然后挥舞手臂往剑刃上砸去。
千钧一发,眼瞅着手臂就要碰到冷气逼人的剑刃,见关羽一动不动,刘备心中顿时懊悔不迭,心说“二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得拦我啊,要不我这手臂还能留的下吗?”
“大哥…”千呼万唤,总算是盼到关羽开口了,刘备忙收住身形,暗自侥幸,再晚一点,可就来不及了。
“我来吧。”关羽说着迈步走了过来。
“噗通…”刘备一个没站稳,惊的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心说“这还是我二弟吗?压根就不想拦我,难道他想亲自动手,替我砍下手臂吗?”刘备眼泪都委屈的流了下来,这关羽,究竟是哪头啊?帮自己还是帮外人?
“二弟,你说什么?”刘备瞪大双眼,两眼有些呆傻,心说,二弟实在太狠心了,就算要救张飞,也不能不顾及大哥的感受吧,大哥可就剩下这一条胳膊了,到现在身边连个女人都还没有,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就算偶尔想‘舒坦’一回,可全都指望这条左手了,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可是你大哥啊。
可这些话,刘备也只能心中胡乱的想着,绝不能开口说出来,毕竟,他刚刚很豪迈很悲壮的说要斩断手臂救回张飞,现在反悔,这戏可就演砸了。
关羽来到近前,开口道“砍我的手,大哥胸怀壮志,背负着匡扶汉室救民水活的重任,已经为了卢植断了一条手臂,绝不可再这么做了,张飞也是我兄弟,砍我的手,我想陈削也不会拒绝的。”
“哦?”刘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悬没吓死,他还以为关羽要帮他把手砍下来呢。
见关羽抓起桌上的宝剑就要动手,刘备忙从地上蹦了起来,“二弟,二弟,住手,不可如此。”
关羽怔怔的回过头来,满脸不解的看着刘备,“大哥这是何意,不斩断手臂,三弟可就没命了。”
刘备用力的摇了摇头,心说,二弟,你要是再把手砍下来,我以后还能指望谁?我的霸业不全完了吗?
嘴上却劝道“陈削素来卑鄙奸诈,他指名道姓要我的手臂,你就算把两只手全砍下来,陈削也未必会答应放人,你的心意,三弟会明白的,还是我来吧。”
关羽想了想,也觉得刘备说的在理,见刘备又要动手,关羽忙给拦住了,兄弟两人甚至推搡了起来。
“二弟,你别拦我,这条手,有什么舍不得的,说什么,我也要救回三弟。”
经过一番争抢,最终刘备神色黯然的蹲在了地上,兄弟两人抱头痛哭:“二弟,如不按陈削说的去做,陈削心狠手辣,三弟的命,可就没了。”
关羽也是心如刀绞,犹如万箭穿心,想救张飞,可又不忍心再让大哥斩下唯一的一条手臂。
人都是这样,刘备若非要斩断手臂,关羽会阻拦,可刘备最终决定不救张飞,多多少少,关羽的心里也觉得有些心寒。
就像请客吃饭
吃完饭有人开口道“我来付账吧。”
另一人忙劝道“还是我来吧。”
起先那个人点了点头“好吧,你来吧。”
………………
魏郡(暂时是冀州的治所,因为邺城被沮授一把火烧成废墟了。)
“哗啦…”听完结亲使臣的回禀,袁术气的直接把桌子给掫了(zhou)“岂有此理,陈削实在是狂妄,那徐晃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娶我的女儿,虎女岂能嫁犬子,稍微对陈削客气一点,就如此得寸进尺,哼,这门亲事,他想也别想,我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