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先走了进去,捡起地一的长羽毛:“这不是翅尖的羽,所以短一些,其他都是腹部和翼下的羽。看样子它们转移了。”
我有些懊恼,上次进来我意然没有看到内洞,否则丢两个手雷进去一切就结束了。可是巨鸟在内洞,那么棺材里面的又是什么东西?
九月来回看了几眼:“看起来不止一只巨鸟,有可能是两只,甚至三只!”
我不知道九月怎样推断出有三只巨鸟,她指着地上的痕迹给我看,在有些鸟屎和污渍上留着不完整的印痕,形状略有区别。说实话我没有看出区别来,九月原本是狐妖,天生有很强的捕猎能力,看出区别来不奇怪。
“这两只巨鸟是一雌一雄,爪间有蹼,与鸭掌相似,前端却尖锐弯曲类似鹰爪,说明它们能捕杀猛兽,也能潜水。还有毛色和气味与野鸭相似,所以它们与野鸭有血缘关系,类似野鸭而巨大……”
九月思考了一会儿,猛地想起:“难道是舃凫?”
“舃凫是什么东西?”
“有一次我爹摇头晃脑念着‘舃凫随意远,辽鹤自知还’,我问他舃凫是什么,他说是一种像野鸭的大鸟,我当时也没有多问……”提到青丘云鹤,九月有些黯然有忧郁。
虽然没能知道更多资料,但至少知道了一个名字,知道了它的一些习性,算是有点收获了。九月道:“躲在棺材里面的东西,与这两只大鸟的气味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我记忆中没有任何相似的禽类是这种气息,所以总共有三只,两种类别!”
我有些头大:“一只就够呛了,居然有三只。它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会到哪里去了呢?”
“你的猜测应该是对的,它们在培育什么东西,所以不肯离开附近,不想被人知道。最近有大量官兵来这儿,昨晚又有会法术的人在下面弄出很大动静,它们觉得不安全了,所以紧急转移,还没到太远的地方。”
九月说完往外走,站在洞口远眺,整理了一下头绪说:“我们来做两个假设。第一个可能,在这附近秘密生长着一对舃凫,从太极福地逃出的一个邪魔看上了它们,钻入雌鸟体内附生于一个蛋。舃凫在睡觉或者外出时,刚好那个叫吴三通的村民看到了这个蛋,带回家里。邪魔破壳而出,控制了吴三通带着它离开,回到舃凫的巢穴。邪魔需要吞食人脑,或者吃人肉才能快速长大,所以控制舃凫为它捕食,或者舃凫把它当成孩子加以喂养。它们感觉原来的巢穴不够安全,转移到这个山洞来,现在发现这里更不安全,暂时回旧巢避风头的可能性很大。它们的旧巢虽然隐密,却比这个洞容易到达,而且就步行半天可以到达的地方。”
我连连点头,她这样一整理有头绪多了。九月接着说:“第二个可能,独龙族的一个祖先,死后以特殊的方式埋在这里,想要成仙之类。结果没有成仙反而成魔了,但双腿不能移动,所以以邪气把两只野鸭进化成舃凫,作为驱使。吴三通意外捡了舃凫的蛋,被舃凫报复抓走,对老怪物来说,现在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外人,所以毫不客气捕杀。当然也有可能是太极福地逃出的邪魔,附到棺材内的古尸上,强强结合,有强大的邪力,还会用蛊。”
我再次点头,这两种推测都挺合理,现在真相不是太重要,最重要的是杀了怪物。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怪物在附近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要尽快找到,否则等怪物变得强大,或者逃远就麻烦了。
我们再次进洞细看了一遍,所有尸骸的头骨都被啄破了,脑髓被吸空,皮肉则像是利齿咬掉的。我想起上次离开山洞时看到的幻影,那棺材里有个长得极丑的人,一嘴尖牙,恐怕就是它咬的,它就是元凶首恶!
我和九月攀绳回到崖顶,向四面观望,这里的山都很险峻,峡谷很深,树木茂盛,巨鸟没有飞起来根本不可能看到。对于追踪猎物,九月比我不知内行了多少倍,她指点着前方说:“你看,左边是高山,前面是连绵山脉,右侧地势虽然开阔,远一点也是高峰,再加上我们脚下这一座,就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高山环抱区域,我能肯定它们之前都在这个范围内活动。吴三通能找到大蛋,鸟巢距离距村子最多半天路程,向左穿过山洞出去了,不符合我们的结论;我们这一侧没有路,也可以排除,那么只剩下前面的山崖和右侧几条山谷。”
我说范围还是太大了,全部搜索一遍要花好几天时间,九月笑道:“今晚就知道结果。”我立即会意,我到达这儿之后就没有人被巨鸟抓去,即使失踪的老向导是被巨鸟抓去,也超过一天一夜没人失踪,今晚它很可能会再出来抓人。只要它一出动,我们就能知道它老巢的大致方向。
“有可能会起雾,而且下弦月只剩一点儿了,不一定能看清远处。”说着我往悬崖下看去,本来是想看看视野如何,却看到有几个人从入口的山洞出来,“很好,看来巨鸟今晚不愁没有目标了。”
九月往下一看:“呦,怎么和尚道士一起来了?很少看到他们走在一起。”
果然,来人共四个,两个和尚一个道士,还有一个是俗家打扮。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举止稳重,气度不凡。我猜有些大门派与官方是有协议的,附近出现特殊事件时要协助处理,这些人能在一天内结伴赶到,居住地离这儿不会太远。
我和九月决定留在悬崖顶上,这里是观察巨鸟出现的最好地点,也能一目了然看到下面的情况,前题是没有起雾。以前在几乎全黑的地方,白狐也能看清东西,现在晚上能看到多暗多远,九月自己也没有把握。
下面四个人进了村,在我烧尸体的地方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分散开搜索民房。有一大半民房是建在崖底部内凹的地方,有时看不到他们了。今天他们肯定不会到崖顶来了,所以我和九月很放心,坐在山顶一棵大树下闲聊着等天黑。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洒在地上,山顶空气清爽,美女就靠在肩头,幽香阵阵,软言细语。我完全放松下来了,心中宁静而喜悦,只愿时间在此刻停留,永远不要天黑,不要有人来打扰我们,什么妖魔鬼怪都变得遥远无所谓了。
我握着九月纤细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来回移动着,细腻光滑,柔软又有弹性的感觉一直传到我灵魂深处,让我很留恋不舍。反正这里不会有人来,我伸出一只手环扣她腰间,虽然隔着两三层衣服,还是能感觉她细腰的柔软。
九月靠着我的肩头也很惬意,闭着眼睛,轻拍了一下我的手:“别乱动。”
我才不管,故意来回动了动:“九月,你这身体真的跟人一样吗?”
“当然。”
我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揉了揉:“这真的是血肉吗?我有点怀疑。”
九月有些怕痒,按住了我的手,睁开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我觉得有必要全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瑕疵,各种功能是不是正常,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反修……”
九月的脸立即腾起红霞,推开了我的手:“敢耍流氓我把你丢下去!”
我见她不是真的生气,色胆更粗,一下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在她吹弹得破的耳边脸颊上亲了一口。九月的脸更红了,连气息也变粗了,想要掰开我的手:“不许乱来。”
她要是真的拒绝怎会这么轻轻地掰?我吻住了她的耳朵,手也在她腰间游移摩挲着,渐渐向上移。九月失去了力气,身体在我怀里软了,但是当我的手碰到了高耸的地方时,她身体又僵硬了,用力按住了我的手:“不,不行,光天化日羞死人了。”
“这里又不会有人来。”
九月挣开了我的手,跳了起来,红着脸道:“我不放心,你是个花心大公鸡,见一个爱一个。要等你爸妈同意了,明媒正娶才许碰我。”
我有些尴尬:“我保证以后不碰别的女人。”
九月捉挟地笑了起来:“你妈是不是女人?将来你女儿是不是女人?可不能说得太绝对哦。”
我有些着恼:“你知道我的意思!”
“好吧,好吧,不要生气。”九月投进我怀里,在我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然后贴在我耳边低声说,“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再那样说你,但就算我同意,也不能这么草率是吧?俗乱说‘始乱终弃’,一开始就不庄重,做‘露水夫妻’,后来能长久吗?现在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呢?”
我也有些歉意,拥着她,在她背上轻抚着:“是我不对,确实应该等解决了所有麻烦,可以给你一个安全的家,然后经过我爸妈同意,正式结婚——我敢肯定他们会同意,他们会说是董永遇上七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