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党项羌没有文字,以草木记事,人死皆火葬。
妻其庶母及伯叔母、嫂、子弟之妇,则是被外人垢病,称为烝报。
像前隋的义成公主在突厥,就是烝报的典型例子。
烝报其实并非各周边民族的专利,《左传》中“烝”、“报”的实例出自秦、齐、楚、晋、郑、卫各国。
在地主阶级的封建制确立以后,中原王朝的烝、报渐被视为“乱伦”的淫行,成为偶然发生的现象,要受到谴责和治罪,不再具有合法性和普遍性,历代王朝都在不同程度上禁止烝报婚,有的还以法律形式明文规定。
周边的各民族,在这点上则维持了旧习俗,颇为中原人诟病。
党项羌各部以姓氏为聚落,但大部之下还有小部。
所以,党项羌并不是无懈可击,只是看看你有没有用对人。
要是用上“久且洛生”这样一个对党项羌知根知底的人物,对付拓跋氏应该容易得多了吧?
投桃报李,柴令武也悄然送上一块谯国公府的令牌,让“久且洛生”在需要的时候登门拜访。
柴二公子第一块送出去的令牌,分量还是很重的。
……
九曲贼二首领“苏蟒达赞朗”送来大首领“苏蟒达郎巴”的密信,神神秘秘地说要送柴令武一份功劳,但是要柴令武到马集外的边境一晤。
阿融瞬间就炸了:“二公子,不能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岂能只身犯险?就是要去,也得有一队府兵护送!”
柴刀、李不悔兄妹瞬间坚定地支持阿融。
“庄主,既然他们有心,为何不能来枹罕城拜见?边境上,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求救都来不及!”
伍参、陆肆抱臂站到一旁,一言不发。
白雨棠胸膛拍得咣咣响:“怕什么?有我与莫那娄捷在,即便是拼了命,也会送庄主回来!你说是不是?”
“莫那娄捷”挠头,憨憨地笑了:“你说的都对。”
完犊子咯,还没成亲呢,就成了耙耳朵!
柴令武沉思了一阵:“九曲侠现在还有求于我,轻易不会对我不利。而且,他们请求内附的事,我已经上了奏折,这节骨眼上,他们只会尽力保护我。”
“柴刀、阿融、李不悔,看好家。伍参、陆肆,备马;白雨棠、莫那娄捷,备车!”
旁边的“苏蟒达赞朗”击掌:“治中果然豪气冲云霄!请随我来!”
抵达边境线上,白雨棠与“莫那娄捷”跳下马车,一左一右寻找了两个最有利的攻击点,长椎、挝在手,便有一种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风范。
伍参、陆肆并未下马,身躯看似放松,其实时刻能发动攻击。
“苏蟒达赞朗”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若有异动,活不过三息!
“治中所属,果然都是精锐,尕愣口一战,白娘子的风范依旧让某钦佩。”
“苏蟒达赞朗”手指卷入口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哨。
对面的山坳里,缓缓驰出两骑。
其中一个是熟人,九曲贼的大首领“苏蟒达郎巴”,一身粗皮子衣裳,大头长裙帽,身上只挎了一把马刀,未带弓箭。
另一个陌生的面孔,眼神闪烁,看上去颇有不安之意,二十多岁的面孔却写满了风霜,身上同样只挎着马刀,满是皲裂的手总是情不自禁地往刀柄抓去,却又纠结的松开了。
“苏蟒达郎巴”跳下马,大笑着与柴令武拥抱一下:“果然,我这双眼睛还是很准的,治中英雄了得,不会畏惧这一点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