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按住她。”会悟勉强镇定,可看着扶疏那张和亡妻极为相似的脸还是有些晃神。
穆沉渊和慧能闻言忙一左一右制住了她,会悟趁势按在那箭羽上,控制好了力道一拔。
“啊……”扶疏痛的尖叫出声,忍不住就想死死咬住牙关,穆沉渊怕她伤到自己,慌忙伸手抵在她唇边,十分怕她忍不住就咬到舌头。
牙齿咬进皮肉时发出沉闷的钝响,穆沉渊痛的闷哼一声,却还不忘柔声安抚她,“箭已经拔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扶疏……”
耳边男人的声音殷切温柔,扶疏泪眼婆娑间甚至可以看到他眸中那暗沉的如同星海的幽深,那一刻,父离母亡,族人被逐,姐妹永不能相认的痛苦和那被人欺辱的怨恨忽然爆发,让她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心中怨深一分,咬的力道也便深一分。
穆沉渊却只当她是痛到了极致,仍旧咬牙坚持。
“扶疏……扶疏……”
那人一声轻过一声的低喃,让扶疏下意识怔了怔,自父亲被逐,除了梦境,她再没有听到这样温柔到了骨子里的轻唤。她缓缓松开嘴,盯着穆沉渊那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手发呆,甚至连背上那锥心刺骨的痛意,都缓解了不少。
“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会悟伸手去过慧能递来的绵帕,小心的擦拭着手上沾到的血迹。
穆沉渊此刻全部心思都在扶疏身上,只勉强笑了笑算做回应,他小心的扶着扶疏趴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躺一会,我送送大师他们。”
他说罢起身冲会悟慧能道,“多谢两位大师相救。”
“施主不必客气。”会悟笑着回道,他先前只顾着救人,并没仔细打量穆沉渊,这会一瞧,倒觉得他长的有些面善,儒雅温和的脸上现出几分疑惑,他一时想不出从何处见过他,也就不再多想,看着他手上的伤口道,“我让慧能取些金疮药来,施主手上的伤口要清洗上药,那位受了箭伤的施主同样需要。”
等慧能送来清水和伤药已是一盏茶后,穆沉渊洗净了手,便拿了帕子要去给扶疏清洗伤口,许是拔箭用去了扶疏全身的力气,她此刻已是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穆沉渊静静看她片刻,这才轻叹了声,坐在床边俯身下去解她的衣。
五指触碰到胸前被布包裹起来比之男人胸膛要柔软些的地方时,还是让穆沉渊愣了愣,继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暗暗压下心中的旖旎心思,一心一意的开始剥她的衣裳来。
裹胸的白布被一层层揭开,那染血的布条已随血液凝结在肌肤上,轻轻撕扯间,本已昏昏睡去的扶疏不由痛的嗤了声,睁开眼的刹那她只觉得胸前一凉,低头看到自己几乎**而后背尚有人在轻扯自己裹胸布时,她心口一噎,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恼怒的转头瞪他,“你!”
一时间四目相对。
穆沉渊只一低头就能瞧见她形状姣好的身姿,不由低咳一声,投降般举起手耸了耸肩,“别这样,我只是想帮你清洗下伤口。”
“不需要。”扶疏俏脸微黑,哪怕她平日再怎么云淡风轻,却始终是个女孩子,身体被人这样看去叫她恼羞不已,伸手扯了被子裹住了自己,她低喝,“滚出去。”
这全天下,扶疏是第一个敢跟他吼滚出去的人,穆沉渊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却奇迹般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受用无比,觉得自个有些受虐倾向的人上前一步,几乎将她整个都裹在怀里,柔声细气道,“你自己怎么行,还是我来吧。”
“喂!”扶疏挣扎,受伤后根本没甚么力气的人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几下就被他轻松压在身下,拉下了她聊以遮身的薄被,“嘘,别闹。”他的唇就贴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亲昵的语气慢慢交织成暧昧氛围。
扶疏有一瞬间的怔忪,等反应过来时背上突的一痛,她啊的一声叫出来,穆沉渊已是轻笑着将沾了水的帕子轻轻按在她伤口上,细心的擦去上面的血迹和尘灰。
那痛意让扶疏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痛意,背上那只忙着擦拭伤口的手有霎那的停滞,然后一个柔软的物什轻柔的印在那伤口之上,柔软而又潮湿,却又在瞬间变得如火一般的灼热。扶疏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穆沉渊的唇。
他居然在亲自己的伤口?
脸颊红的惊人,就连脖颈也是粉嫩一片,扶疏羞窘的将脸埋在床褥中,不知该如何面对时却听到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