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多少次,她在心中偷偷勾画她的花烛之夜。幻想中的他,轻怜蜜爱、脉脉含情,与眼前的一切迥若天渊。
身子蓦然一轻,却是他俯身抱起了她,迈步走向垂着茜红帐幔的雕花大床。
“嘭”地一声,她被他毫不怜惜地扔在床上,后脑重重地撞击在床栏间,撞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他视若无睹,沉沉地将身子压了上去,一手捉住她试图推挡的双臂,另一手“嗤啦”一声,撕开了她腰下的石榴裙……
“呼呼……”狂风肆虐,卷挟着鹅毛大雪在灰暗的天地间旋转飞舞。庭院间的衰枝枯草在风雪里瑟瑟发抖,很快的,一片银白笼罩了一切。
东厢的门外,传来“嚓嚓”的脚步声。
罗臻措披着灰狐雪氅,艰难地迈步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小径上,每走一步,毡靴便陷入雪地中,留下深深的脚印。
朱漆门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和粗重的喘息声。
“痛……求你……放开我……”
“哼,休想……”
罗臻措停下脚步,立在门外犹豫着,淡褐色的睫毛上瞬间落上了厚厚的雪花。
不久,一声低吼过后,所有的声响蓦然归于平静。罗臻措又伫立片刻,方伸出手去轻叩门扉。
“谁?”门内,传来纳夕略带慵懒的声音。
“是我。”
“相父?”听得出纳夕有些意外,“这么晚了,相父来此有何事?”
罗臻措微蹙起眉,声音中依旧平淡无波:“方才接到辛汶虎的飞鸽传书,说是大汗他…。。快不行了。”
门内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下床的声音,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呼啦”一下,横亘在面前的朱漆大门蓦然打开,露出了纳夕闪烁如晨星一般的双眸。
“叔叔他。。。。。。真的?”
“是的,”罗臻措淡淡地点头,“咱们得赶快收拾一下,立即赶回花剌,时不我待。”
“好!”纳夕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兴奋,伸手抓起搁在箱笼上的银狐皮袄迅速穿上,“咱们这就动身吧!”
罗臻措顿了一顿,抬起眼不经意地往屋内一瞟:“那……她呢?不带上她吗?”
纳夕微愣,回眸望一眼垂着茜纱帐幔的床榻,那里,依稀有一个月白的身影正翘首向他凝望。
他垂下眼,薄薄的嘴唇勾起了一弯讥讽:“带上吧,她多少还有些用。”曾经多少次,她在心中偷偷勾画她的花烛之夜。幻想中的他,轻怜蜜爱、脉脉含情,与眼前的一切迥若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