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队伍前边的几个领头人道:“周县长,到底我们的钱怎么办?啥时能给?政府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周成林诚恳地说:“大家的要求不过分。作为政府,是应该倾听群众的心声。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深入了解这件事的详细过程。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时间,只要大家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帮大家把问题落实清楚,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
“景一郎都跑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一个中年人愤愤不平地嚷道。
“是啊,景一郎都跑了,还有什么都好交代的。”人群再次鼎沸起来。
“景一郎跑了,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这个常务副县长都不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周成林提高了声音。
是啊,周成林作为常务副县长,像景一郎携款外逃这样重大新闻,他不可能不知道,再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小道消息,都是陌生人给他们打的电话,或者陌生手机发给他们的短信,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官方消息证实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属实。
不少人的心里开始波动起来,对陌生人的电话和陌生手机发来的短信产生了怀疑。
周成林抓住时机,继续说道:“景一郎如果真的携款外逃,我这个常务副县长应该在第一时间得知,现在,我没收到任何有关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所以,我敢很负责任地向大家承诺,我一定会找到责任人,协调解决集资款的事,请大家相信我。”
群众对周成林是信任的,再加上周成林说的情真意切,所以,冲动的人们渐渐平静下来,准备听从周成林的建议,静下心来听听周成林的答复。况且。继续闹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群众的表现,急坏了一些人,他们今天是带着使命来的,尤其是躲在人群后边那个长相猥琐的小个子中年人。
如果事件就这样被周成林平复下去,偃旗息鼓,闫丙章答应给他的五万元奖金就会化为泡影。为了五万元钱,小个子中年人闪着狡黠的眼睛,诡异地同身边几个同伙低声商量几句,然后用一种嘶哑的声调大声呼喊道:
“我们千万别听姓周的,姓周的和景一郎是一丘之貉,姓周的就是在欺骗大家,景一郎的确已经携款外逃。上次就是他在使缓兵之计,所以我们大伙才上了他的当。”
周成林循声望去。
也许小个子中年人个头太矮,也许小个子中年人怕见阳光,在喊完那句话后就躲在人群里,所以,周成林根本无法看到小个子中年人的身影。
周成林扫了一圈,没见到小个子中年人,他收回目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冲人群道:“同志们,你们都说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我想知道,你们从哪得来景总携款外逃的消息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景总已经携款外逃?”
“我从哪得来的消息你别管,我也没证据证明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话又说回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那个嘶哑的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传来。
那人的话将了周成林一军,的确,他也没有证据消除大家的猜疑,他不能证明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
就在周成林一愣的瞬间,嘶哑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响起:“周县长,你不是说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吗,那么,你把景一郎给我们叫出来,只要你把景一郎叫出来,我们就相信你,我们马上离开,再也不在这里闹事,如果你叫不出来景一郎,就说明他在撒谎,你在蒙蔽我们,我们没必要再相信你。”
那人的话把周成林逼上了绝路,没有办法,他只好让梅景阳给河阳纸业打电话,联系潘永,让潘永务必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景一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大家的误会,景一郎携款外逃的谣言才能不攻而破。
梅景阳本来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潘永打电话的,但是,就在他准备挤出人群的时候,嘶哑声音从人群后边再度响起:“请梅秘书当着大家的面给河阳纸业打电话,问他们老总在不在。”
梅景阳面露难色。
周成林再次循声望去,仍然没有看见发难者,他只好收回目光,冲梅景阳道:“好,就在这里给河阳纸业打电话,问景总在不在,如果景总在的话,让景总马上赶到这里来,如果景总不在,就让景总给我打电话。”
梅景阳打完电话后,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走向周成林,想悄悄告诉周成林,集团的人告诉他,景一郎的确不在,而且,他们无法联系到景一郎。
梅景阳的心思没能逃脱中年人的眼睛,中年人再次在后边喊道:“请梅秘书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景一郎到底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