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神色很奇怪,“那只是一版药片而已……你这算什么?我能不能理解这是一种偷盗行为,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它并不是吃下去伤就可以好,而是暂时压制伤势,让人可以在短时间内仍旧能够活动,如果你当成什么外星来的奇效药物就错了,完全的地球自产……”
“这不是药,是命。”聂天全无还他的意思,一脸正色道:“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这种人是没法了解我们的……有时候当一个人处于孤立无援,伤得重到只能原地等着死亡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这么一片药片你说会怎么样?所以我不会还你的,关键时刻它说不定就是一条命。”
“……你总是能找到一些很奇怪的理由。”K郁闷了半响,干脆拿出一瓶新的喷剂,又把剩下的一板药片也找出来,一齐给他:“算了,如果需要就拿着吧,算不上什么很好的东西,不过应个急确实很有效……如果那天真的能救你的命的话,你就有理由感谢我了。”
“谢谢。我会记得你今天的举动的。”聂天接过,郑重其事的道谢后,“我会报答你的……不光是为了这些药,而且也是为了你给我的帮助。”
“呵呵。但愿如此。”K并不放在心上,“你不用想那么多,这些药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的,只是一些不算太普通的药品,不需要你报答什么。”
不过是些普通的药品……这话听着格外的刺耳,活像一个土豪指着辆限量版法拉利,“很普通的车啦……不值一提的。”聂天很受伤,不想回答了,得,既然普通那咱就不记你的人情好了。
药物确实很神奇,刚才还伤得几乎神智不清的那个人挣扎着能站起来了,脸上有着一团天生的青记,怪不得叫青面兽,此时鼻青脸肿,不过站起来时倒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几分虎虎生威的大家气势,脸上狠厉之气还没削散,抱拳道:
“大恩不言谢…恩公,今日的事太岁记下了。日后在这一片若是有事,这一亩三分地您提一声太岁张,大伙多少都会给个面子……谢您了,我家就在前面街面处,能不能请恩公坐一坐,喝杯茶,我和舍弟也好当面致谢……”
“喝茶?不,不,现在应该是送你们去医院才对。”K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上车吧。我送你去最好的医院。哦,不用担心费用问题,如果你没有医保的话,可以把账单打到这家伙头上,医院会认账的……华夏人不是有句话么,救人一命有如造了一座七层的宝塔,我觉得你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对不对?“
“K,华夏的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聂天摇摇头,正容望向这头青面兽,“看你这样子,是练过?”
“算不上。”汉子惭愧的摇摇头,“就练过几年散打。学得不精……这里请不到名师,我家传的又只有推拿针灸,这上面没弄出个名堂。”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汉子脸色阴沉了。好一会才道:“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我们都是这里的土生子弟,想让这里的父老乡亲们能过得好一点,就挡了别人道了……。
白人帮派在这一片横行,我看不惯,带了一帮弟兄们跟他们干,想保这一方平安,结果帮里嫌我多事,那些上层更不想去惹怒那些白人,白纸扇们红花双棍们吹牛能吹上天,遇事就没影!……老少爷们平时没少孝敬着他们,保护费也没少交过,有事盼他们出头的时候就成了乌龟!我不服,带人跟他们干,一次两次的就成了眼中钉,这不被人堵住了……基本上就是这样子吧。”
“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K看看表,有点不耐烦了,“时间不早了,快一点,你们需要去医院。”
太岁张紧摇头,苦笑道:“不不不……谢谢您的好心。命贱,就不去医院了,医院对这种内伤没什么好办法……倒是家里传下来的伤药还行,吃了一晚上就能基本挺过去,真谢谢您了,一定请两位去家里坐坐,当面致谢……”
“是这样?那就算了。华夏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叫人惊讶,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说的伤药给我一部分么?我想查一查它的成份和效果,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奇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专利的。”
“药有,您要的话随便拿,至于专利……”太岁张苦笑道:“全是些不能量产的草药,成份可能很不容易分析,就算分析出来估计也不大可能用人工合成,专利这个就算了……长辈也拿去分析过,没起什么作用。”
K只微笑却不分辨,聂天也没提醒,反正K如果真从里面分析出有用的东西,按他的脾气肯定不会亏待了太岁张,这个不用多说的。
把他们几个一起拉回了太岁张的辅子,K拿了药粉就走了,聂天一时无处可去,就干脆在两兄弟竭诚拘留下一起凑个伙。
也不知是纯是K的药片效果好呢,还是张家祖传的伤药加到一起分外有了加成,两人的伤势好得快到叫人不敢相信,才几个小时刚才还伤得不能动弹的太岁张的兄弟星仔就能挣扎着起来了。
太岁张下厨专门作了一锅酸辣汤粉,也说不清是宵夜还是早餐了,三个人一齐围上去一块吃,味道极正,酸味入心,辣味开胃,简简单单的一餐饭却吃出了家乡的味儿,聂天辣得吸流流的却不松口,一会就吃了个满头大汗,似乎旅途的风尘都被这碗家乡风味的酸辣粉洗去,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聂天对两兄弟的事也慢慢了解了不少。
这里最大的帮派是三K党,最喜欢干的活儿就是把活人装进汽油桶,拌上水泥,等到凝固之后装船,沉进大海……如果两兄弟今晚没碰到聂天的话,也许现在海中就会再多出两个水泥柱子。
“你们以后想怎么办?”聂天不动声色问道。
“要么就拼命,要么就离开这里。我早就想拼了,可是我阿舅还得靠推拿辅子生活,我不能不顾忌,只能是离开。”
太岁张黯然道:“要是害他老人家再背井离乡一次,我这罪孽那就深了……至于以后……我不知道。帮里不想回去了,心寒的很……也许先找份工作干着吧。“